我在死后接管了二手本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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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摇晃。雾团一样属于灵力的暖光照亮了小范围的路,也让清水悠周身的白雾在黑夜里显得有些温暖。

清水悠其实一瞬间就明白了那是谁,也迟疑了一会儿。

但他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带着他走到了那棵树旁。

“清光。”他喊道,“有什么事吗?”

加州清光,黑发红眸的初始刀。

最开始让他心软留下来的初始刀,始终抱着希望的初始刀,发现了端倪一直想要找他确认的初始刀。

他已经躲避了太多次,按理说继续按自己原本的想法,等所有情况都清楚明白再说开才是对的,躲避了那么多次,也已经不差这一次。

但明天就要回去现世,而他并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看着那双黑夜里依然亮着的红眸,再一次,心软了。

加州清光看着他,眼睛也被暖白色的灵力光芒照亮。

他问:“您愿意听我说了吗?”

“……”

清水悠哑然,这话一出,他有些狼狈地别开眼。

他有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时间又回到了刚得知这个消息时的那种纠结中——他无法确定自己与前主算不算是同一个人。

在吃饭的时候,他曾不经意地和烛台切打听过,他们的前主是怎样的一个人。

烛台切说,他温柔、真诚。热爱着这个本丸的一切,也热爱着他们。

他曾说过,只有会爱自己才能学会爱他人,所以他会反复强调什么时候该保全自己,然后才是考虑别的。

他也说过,如果有人想出去玩随时可以找他——和大家待在一起的时间固然已足够有趣,但既然有了人形,就得多出门看世界才算充实。人类是需要通过外界充实自我的生物。

从烛台切的话里勾勒出的那个形象,清水悠不得不承认,那是一个和他完全不同的存在。

他自认态度不算温柔,对人更称不上真诚。他几乎不爱任何事物,包括他自己。

短短二十年出头的人生,前面大半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学习如何让自己生活的环境对自己更加有利,而后面生病的时间就更不用提。

查出绝症那一刻,就意味着在此之前他学的所有东西都通通失效。

他的人生没有了意义,那个病没有根治的手段,治疗也只不过延长存活时间。

这代表着他的存活只能成为一个家庭的拖累。

既然如此,为何要活?早死才是最优解吧。

但父母不同意,他们整日以泪洗面,只盼望他能多活一天。

于是清水悠也只好听从。

但从心底,他依然盼望着死去那一刻的来临。

所以他自认从来不爱自己,对外界环境的需求也不强烈——不管怎样的环境,最终都会被他改造成为适宜他生存的环境,既然这样,那环境怎样又有何意义?

烛台切口中形容的那个家伙……

根本就是和他完全不同的人。

所以他不敢与清光单独谈话,就是因为像这种时候——他要说什么?他该说什么?

他们是同一个人。他们的差别却也很大。他连承认自己就是那位前主都不敢,话题的开头就无法成立,更不用说再往下进行。

许是他沉默的时间太长,加州清光抿了抿唇,有点委屈地问:“如果不愿意说的话,那、那不想说的理由……可以告诉我吗?”

他好不容易才等来审神者松口肯与他谈的这次机会,不想就这样连话都没说两句就空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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