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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现在不能失态,方蝶忙擦了擦眼泪:“医生怎么说?”
“还是有希望的。”在这里照顾一晚上,贺璟沅都没睡着,黑眼圈沉沉压在眼下,整个人一夜之间憔悴得可怕,“就是要等信号恢复,才能联系得上那位专家。”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他甚至不清楚这个“异变期”究竟是什么,只能无助绝望地等待。
写着号码的纸条都被贺璟沅捏得皱巴巴的。
胸腔里翻涌的懊悔无法驱散。
贺璟沅磕磕绊绊道:“如果当时……”
林乾马上打断:“你也不要想太多,医生说了,筠筠这个病跟铁皮划伤没什么关系,而且到现在都没人知道发病原因是什么。”
“而且我去打听过了,我们这片的信号基站明天就修好,你再耐心等一天,不会出事的。”
说来说去还是那一个字。
等。
贺璟沅伸手摸摸小猫脑袋,筠筠也慢慢睁开眼睛,轻轻舔了一下他的手指:“咪。”
林乾见他这样子,担忧道:“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睡一觉再过来照顾筠筠?”
贺璟沅喉结动了动:“没事,我继续在这儿呆着。”
他想再喂点东西给筠筠吃,站起来时身形摇晃,吓得方蝶和林乾快步上前扶住他。
“你还说没事。”方蝶忍不住训斥,“先回去睡觉,已经给医院留了电话了,有什么大事他们都会打电话通知,你在这里傻等反而什么忙都帮不上。”
“况且你这样,也会让筠筠担心。”
贺璟沅看向小橘猫,小猫乖乖趴在那边,正盯着自己。
他沉默良久,终于泄了气,最后强行给筠筠喂了点水,小声道:“你乖乖的,我明天再来看你。”
贺璟沅被两人强行拖走,筠筠也闭上眼睛,继续忍受痛苦。
冷汗浸透身上的猫毛,黏在身上格外难受。
因为疼痛,筠筠的意识也在清醒和混沌之间反复沉浮。
就这样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小猫无意识蜷缩着自己的躯体,发出含混的呜咽。
又开始掉眼泪了。
筠筠喉间溢出含混的呜咽,尖锐的痛感令他忍不住大喘着气。
眼前走马灯似的闪过零碎画面——
看起来很难过的海鲫鱼、吐着血的妈妈、以前吃起来香喷喷但现在格外难吃的罐罐。
老白猫说,临死之前脑海里总会闪过自己最惦记的画面。
我是要死掉了吗?
死掉了也好,这样就可以去见妈妈了。
可是他不想看见贺璟沅哭得很惨。
那样他也会很难过的。
匆匆的脚步声划破寂静,筠筠抬头往门口看去,一个人类跌跌撞撞从门口跑过去。
“医生,快来救救我家的狗,它被车撞了。”
随着人类崩溃的哭喊声,筠筠看见他怀里的狗,嘴角一直流着血,后腿无力晃荡。
现实和记忆逐渐重合,筠筠记得,妈妈也是这样死掉的。
妈妈也是一只漂亮的长毛橘白猫,只有他一个孩子。
身为独生子,即便在外流浪,筠筠也被她养得胖嘟嘟的。
直到一次异常天气,云城下了一个星期的大暴雨,母子俩饿得快要昏过去。
猫窝外面也始终有一个男高中生在那边徘徊,看起来不怀好意。
实在饿得受不了,妈妈大胆上前,结果没想到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