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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小哥,一看你就是外地来的!”大妈来了精神,蒲扇拍得啪啪响,“我跟你讲哦,只有那些破落户才会把土楼弄出去做景点啦,我们老赵家在这块地方扎根有好几百年了,当官的、做大老板的大把,就算飞出去发了洋财,那老祖宗发家的地方也一定不能丢啦,里面人气可还旺着嘞。”
“是么,那挺好的啊,看着挺安静的,还以为没人住了。”安斯年顺着话头,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掠过那几个闲汉。
“哎呀白天要做事挣生活的嘛,再晚点你看看,人就都回来喽,这村口才叫个热闹。”大妈笑道。
“那土楼的名字都起得挺好听啊,永庆、延庆、余庆……听着就吉利……”
两人正说得热闹,里间门帘一掀,突然走出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急急凑到大妈耳朵跟前极小声的说着话。
可安斯年和晏臻是什么耳力,那基本也就相当于直接在他俩耳边说:“妈,别和他们扯太多,那个刀疤脸好像就是上次来找赵德寿家囡囡的那个,李广山放过话了,谁要是敢和她牵扯到一块儿,绝对没好果子吃。”
大妈的嘴唇翕动了一下,轻轻撇了儿媳妇一眼,转回头来倒是没有什么尴尬鄙视的神色,只是明显也没了谈兴,摇着蒲扇不再接茬了。
这时,一辆F市牌照的私家车开了过来,在榕树下刚停稳,一个拖着长长麻花辫的身影已猛地推开车门冲了出来,她双目赤红着,直直就要往村里闯!
土楼下那几个抽烟的闲汉子,眼神立刻锐利得像是钩子,一下子就黏在了她身上,迅速交换了个眼色,其中一个更是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鼓囊囊的地方。
“白露!”
安斯年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如同暮色中敲响的铜磬,试图穿透赵白露被悲愤烧灼出的屏障。
赵白露猛地停住脚步,惊愕的往小卖部看了过来,脸上交织着难以置信与一丝被抓了现场的狼狈。
晏臻没说话,长腿走了几步,看似缓慢又随意,可无比精准地拦在了她斜前方半步。
“让开……!!!”赵白露豁然转头,双眼赤红,里面翻涌的仿佛不是泪水,而是近乎实质的戾气卷起的暴风雪。
她完全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师父和晏大哥,一边心急的想冲回村里,一边又有被人抓住无法肆意施展的憋屈,悲愤交集之下,她体内那股初生的冰寒灵气,因这剧烈的情绪冲击而彻底失控,如同决堤的洪流,疯狂地自她掌心喷薄而出——
一道边缘锋利的惨白冰锥,毫无征兆地从她手里激射出来!
“嗤”
冰锥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狠狠撞在夯土墙上!
沉闷的巨响在寂静的村口炸开,土墙上瞬间爆开一个大坑,坚硬如铁的夯土崩裂飞溅,一道带着冰碴的裂痕狰狞地蔓延开足有两米多长,土渣混合着碎冰,簌簌的往下落,触目惊心。
那几个抽烟的汉子吓得魂飞魄散,烟蒂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脸色煞白的像张白纸,死死瞪着墙上的恐怖深坑,又看看状若疯魔的赵白露,眼神里充满了惊骇与一种世界观崩塌般的恐惧,如同白日见鬼。
“妖……妖怪!”其中一个胆子小的,牙齿咯咯作响,挤出两个字,转身就想逃。
“哼!”
一声冷哼如重锤般砸在所有人的心口上。
一直没动的安斯年,目光瞬间钉在了那几个意图报信的汉子身上。
没有多余的动作,仅仅是一瞥,一股源自生命层次最根本的绝对威压轰然降临!
空气仿佛已经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