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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
晏臻低声提醒,声音低沉且简短,但动作却带着显而易见的谨慎和珍视。
安斯年微微垂眼没说什么,转身回厨房端下一道菜去了。
倒是良辰很有些侧目,他师父这么大一个神仙,还会怕那点砂锅的热度?晏哥最近怎么越来越夸张了,他的帮厨宝座就要被人抢走了么?
放下碗筷,很有点竞争压力的大块头小跑着回了厨房,心想再也不让师父亲自动手端东西了。
一切就绪……不需要任何语言,视觉与嗅觉的双重冲击已让客人们目眩神迷。
安斯年解了围裙坐了下来,晏臻这才在他旁边坐下,依旧沉默,但坐姿挺直,拿起公筷极其自然地从砂锅里抢出一块最饱满、带着完美鸡皮和酱汁的鸡腿肉,稳稳地放到了安老板面前的碗里。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经过精心计算却又显得理所当然的流畅,丝毫不引人注目,只有一直深陷在职务危机里的良辰瞥见了,自我检讨后,也迅速的为师父夹了一筷子娃娃菜。
宾主尽欢的晚饭过后,突突的摩托车声响,李保儿忽然又上山来了,安斯年还以为这老道昨天退房后应该会有挺长一段时间不再见面了呢。
毕竟,每次见他和人吐槽饭菜价格或者偷摸转让房间的时候,总有一种‘我妈为啥命不好遇了渣男生了我又不养随手扔了害我当了道士所以只能拼命想办法赚钱过日子’那种略带抱怨式的无辜偷感。
大晚上的,这老道士居然穿的挺齐整,簇新的一套深蓝色得罗,手持一封烫金朱砂印的邀请函。
面色挺沉重,似乎刚丢了八百万,邀请函的内容却挺庄重——“七圣娘娘重焕金身,感念晏施主大德,特邀安先生与晏施主拨冗观礼,共沐圣光”。
落款是观主玄粥(李保儿)的法印,旁边还盖着玄明道长的掌教印。
安斯年接了帖子,李保儿这才透出一脸的轻松,居然一改往日作风,没和新客人们忽悠看相,甚至连茶也没喝,话都没多说一句就告辞下山了。
重新打开帖子再细品一下,这称谓,晏善信已经升级为晏施主了?
“你给七圣娘娘捐了金身?”安斯年不觉看向一旁的晏臻,“你还信这个啊……那……那不是注生娘娘,专司求子的神仙么?”
一个99.9%概率母胎的大龄剩gay,信奉这神仙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嗯?!!!
你是不是想的太美了点?
修真只是能改变身体机能,并不是直接改变身体功能!!!!!
安斯年的眼神渐渐的有些一言难尽。
晏臻被老板这么一扫,闪躲了一下,头皮都麻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种地方性的神仙信仰,他一京都人哪里能搞的清楚。只不过当时为了拦截那长发男的后路,随口忽悠玄粥老道的,谁能想到后来反被人忽悠,烦的不行了干脆就真捐了点而已。
现在要是说出真相,安老板会因为他言而有信再涨涨印象分么?
……也许,不会吧。可能还会以为他瞎吃飞醋无理取闹。
他憋了好一会儿,猛地一拳头砸在自己左手上,“我突然想到个好点子,得赶紧把它码出来,别一会儿就忘了……嗯,回头见。”仿佛突然被柯南道尔附身,转身遁了。
第二天一早,山间的晨雾还没彻底消散,带着清冽的水汽。
猛犸象已经停在玄圆观的停车场里。
安斯年下了车,径直往外走,手里提着一个不起眼的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