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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嶷版本的糖葫芦?
晏臻转头看了安斯年一眼,立刻指着锅里冲那老者说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各来两串!”
“好嘞!仙长稍等!”
老者手脚麻利,很快将裹着厚厚壳子的串串递过来。晏臻付了几枚凡俗的铜钱,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糖灵果,“嗯,好吃的。”
鉴定完毕,他迅速将手里的统统举到安斯年面前任他挑选。
安斯年唇角微扬,接过一串,糖壳清脆香甜,内里的灵浆果酸甜多汁,还带着一丝微弱的灵气,冰凉沁爽,驱散了旅途的燥热。
沙姜扒拉着晏臻的袖子,“呜呜”叫着讨要了一颗小小的糖糯团子,蹲在他肩头小口啃着,满足地眯起眼。
安斯年吃得斯文,糖壳碎裂的清脆声和灵果的微酸在唇齿间蔓延,混合着市集喧嚣的人间烟火气,暂时熨平了心头的沉思。
旁边一个卖水泽鲜货的小摊旁,传来几个渔民的低声交谈:
“……听说了吗?大泽深处又出怪事了,前儿个,李老三他们船队去‘鬼哭涡’附近下网,刚下网,那一片水域就像开了锅一样,咕嘟嘟冒黑气!网里的青鳞鱼、银线虾,眨眼功夫全变成了黑炭,吓得他们赶紧收网跑回来了!”
“鬼哭涡?那地方不是早些年就被仙师们封了吗?怎么又闹腾了?”
“谁知道呢!封是封了,可这几个月,泽里的怪事越来越多。先是鱼获莫名其妙少了,好多老渔民都说鱼群在躲着中间那块走。后来还有人看到水里飘着些黑黢黢的、像烂木头又像石头的东西,捞上来一碰就碎成渣,还带着股子死鱼烂虾的味儿!”
“哎,这世道……连大泽都不安稳了。是不是又要有什么灾祸了?”
渔民们语气带着深深的忧虑和敬畏。
安斯年咀嚼的动作微微一顿,黑气?腐朽?倒像是物质本源在被侵蚀……
就在他捕捉到“鬼哭涡”三个字,并顺着渔民的描述感应的瞬间,又是一阵突兀的空间规则震荡感袭来,眼前的景象再次扭曲:
脚下这座充满生机的稻香集,连同那蜿蜒的溪流、古朴的石桥、喧嚣的人群……都像是被投入了强酸的画卷。
色彩在剥落,形体在溶解,木楼竹舍、贩夫走卒、嬉闹的孩童、甚至空中飞舞的翠鸟,都在无声无息中化为一缕缕灰败的烟尘,被无形的力量抽走,融入一片无光无相的背景中。
背景深处,似乎有无数巨大的、非血肉的人造物也在同步崩解!繁华与荒芜,生灵与机械,在这绝对的“无”面前彻底失去界限,归于永恒的沉寂。
这一次的幻象比戈壁那次更清晰、更具体、更令人绝望。
安斯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握着糖串竹签的手指陡然收紧,竹签在他指间无声地化为齑粉。
“嗯?”晏臻看向他手中消失的竹签和指间残留的粉末,安斯年迅速松开手,粉末簌簌落下。
他眨了下眼,立刻恢复如常,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这竹签……质量也太差,竟然碎了。”然后自然地走到旁边一个卖油炸河鲜的小摊前,对摊主道:“阿婆,烦请来一份最拿手的‘酥炸银梭鱼’。”
摊主热情应下,很快一份炸得金黄酥脆、撒着调味料的小鱼被干净的灵植叶片包着递来。
安斯年接过,咬了一口炸鱼,外酥里嫩,咸香鲜美,转回头笑意盈盈:“尝尝,这是最接近我们那边口味的小吃了,味儿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