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驯养幼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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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的基因稳定剂研发得很成功,失控几乎不会存在。”

“你能保证他们一直清醒吗?万一稳定剂失败了,你是没什么,但那些污染者呢?”

雷诺不知道卡洛斯污染者的身份,不明白这些话对于卡洛斯一个污染者来说,是多么刺耳。

披着理性、道义的外壳,所说的每一个词句,都是对污染者本体存在的否定。

雷诺叹了口气,循循善诱道:

“污染者要承担所有代价,民众不会感激他们的贡献,连那种怪物的指责和污名,也是污染者的。”

“你这样,不觉得残忍吗?”

原来在联邦看来,指责和污名比杀了污染者更残忍。

面对雷诺那张慈祥的脸,裴琮仅仅只是扫了一眼,在心底冷漠地嗤笑一声。

联邦总是如此,用冠冕堂皇的借口,就能把整片废星当成实验场。

污染者们像野兽一样发狂、自残、互相撕咬。整个星球传来的都是尖叫哀嚎。

联邦把废星当成肮脏的失败品,因为恐惧就擅自决定把污染者踩在脚下的同时,还要废星感激联邦的恩赐。

裴琮眸光微动,喉结轻轻滚了一下。

但最终他只是抬眼,露出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温和”的笑容。

“知道了。”

裴琮维持着卡洛斯的那副高傲从容,完美无瑕的样子。

就像从前那个雷诺用“忠诚”和“理智”雕刻出来的孩子一样。

裴琮走出医疗区时,天色已晚。

西泽尔站在医疗区外。

裴琮脚步一顿,没立刻过去,而是隔着一段距离,静静地打量他。

自己实在长了张漂亮的脸,不笑的时候气质太过锋利,看上去野心勃勃,放肆果敢。

周围路过的医护与民众,投来的目光中毫不掩饰嫌恶与警惕。

有的悄悄侧身远离,有的干脆低声咒骂:

“污染者”

“怎么还放他在首都星走动?”

裴琮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瞬。

西泽尔肯定是听到了那些话,但他却没有回应,站在那里,安静地等待,早就习惯了这些眼神。

裴琮上辈子一直如此,现在作为旁观者,却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这种嫌恶。

裴琮觉得有些可笑。

明明西泽尔已经和他上辈子不一样,他已经不再是阴沟里苟延残喘的污染者。

他清醒、强大得令人发指。

可接收到的依旧是这样的眼神。

就像看一件肮脏、随时会咬人的野狗一样。

这让他迫不及待想站到对方身边,面对那些令人不悦的视线。

他走过去:“等很久了?”

西泽尔全部的注意力,立马全部放到了裴琮身上,想揽住对方,又如无其事将手放下了:

“只要见到你,就不算久。”

裴琮当然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西泽尔把所有的爱、恨、渴望、冲动,毫无保留地都放在了裴琮身上。

这也是裴琮重生的全部意义所在。

如果不是西泽尔如此执念于他,执着得几乎病态、几乎可怖,裴琮绝不会有活着的欲望。

裴琮关上车门,隔绝了周围人的一切,偏头看西泽尔,漫不经心道:

“需要安慰你吗?”

车内灯光昏暗,窗外的星港灯带一线一线地掠过舱壁,投下流动的光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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