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14/55)
终于,卫嫱再也忍受不住,紧攥着剑柄,重重朝对方心口刺去——
她想起,自己从前在皇宫中,那些禁受过的委屈。
那一句句冷话,那一个个冷眼,那一碗碗苦涩的避子汤……
还有李彻在她身上所落下的全部“刑罚”。
这一剑,算作报应,并不过分。
李彻眼疾手快,两指一并,徒手将那剑身捉住。
男人食指与中指紧并着,夹过那一道寒光,锐气于其面上闪了一闪,在他的指侧划出一道锋利的血痕。
“啪嗒。”
剑锋距李彻喉舌不过一寸。
有鲜血滴下来。
瞧见见了血,李彻身后的众人愈发慌乱。有人慌张上前,欲将卫嫱捉拿,却见一袭紫袍的男人抬了抬手,示意莫要轻举妄动。
身为皇子,李彻自幼于宫中习武,修习一身剑术。
其剑法虽不及先前的兄长,可他的力道仍是极大,对方两指发力,直叫卫嫱又将剑柄攥握得愈发紧了些。
她右手手指发僵,小臂也开始暗暗发抖。
这是卫嫱练了这么多年剑法以来,头一次以剑锋对向活人。
虽说当初学习剑法之时,她心里最大的仇人便是李彻,可真等这剑锋见血之时,她的心头还是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她咬着牙,想要抽回长剑。
这是一柄男人的佩剑,剑柄较她平时用的略重,这剑身亦是又长又沉。收手之际,又在对方手指侧划开两道血口。细密的血珠渗落,顺着冰凉的剑身一颗一颗滴下来。
连成骇人的珠串。
平白划开两条口子,说不疼定是假的。
虽如此,李彻却并未收手,他的眼底反倒闪过一丝玩味。
“受伤了。”
他两指紧夹着剑,将其朝脸颊外移了移。
“真狠心。”
又是一道力,对方将剑身打掉。
“咣当”一下,长剑震地。
“流了好多的血呢。”
李彻走上前,脚踩过沾血的剑身,来到卫嫱身前。
下一刻,他竟露出委屈的神色。
那血未曾擦拭,更未曾有任何包扎和处理,顺着他的手指滚落,坠至卫嫱裙衫上。
对方轻叹道:“这也是卫颂教你的么?”
他的语气、他的神色,皆有着叹惋。
从前的她向来温柔,从不会对他厉声训斥,更不会对他拔剑相向。
“是他将你教坏了。”
正说着,男人伸手捧住她的脸,对方眼含怜惜,那血迹蹭至卫嫱面颊上。
她冷冷伸手,将对方推开。
“不管我夫君的事。”
卫嫱冷眼看着他。
“你再来,我还会再对你出手。”
李彻皱起眉。
他看向身前之人。
“我不喜欢你这样唤他。”
“……”
“他不是你的夫君。”
他才是。
凡是皆有先来与后到,他们少年时便定了情,要做一辈子的夫妻。
李彻眼里重新燃起占有的火焰,与此同时,那妒火亦在他眼底沸腾。腥红黏腻的血迹顺着卫嫱的面颊滑下,她紧咬着发白的下唇,道:
“你真是疯了。”
“我并未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