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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竭力隐忍住情绪,那可双眉仍是不受控制地蹙紧。

终于,卫嫱再也忍受不住,紧攥着剑柄,重重朝对方心口刺去——

她想起,自己从前在皇宫中,那些禁受过的委屈。

那一句句冷话,那一个个冷眼,那一碗碗苦涩的避子汤……

还有李彻在她身上所落下的全部“刑罚”。

这一剑,算作报应,并不过分。

李彻眼疾手快,两指一并,徒手将那剑身捉住。

男人食指与中指紧并着,夹过那一道寒光,锐气于其面上闪了一闪,在他的指侧划出一道锋利的血痕。

“啪嗒。”

剑锋距李彻喉舌不过一寸。

有鲜血滴下来。

瞧见见了血,李彻身后的众人愈发慌乱。有人慌张上前,欲将卫嫱捉拿,却见一袭紫袍的男人抬了抬手,示意莫要轻举妄动。

身为皇子,李彻自幼于宫中习武,修习一身剑术。

其剑法虽不及先前的兄长,可他的力道仍是极大,对方两指发力,直叫卫嫱又将剑柄攥握得愈发紧了些。

她右手手指发僵,小臂也开始暗暗发抖。

这是卫嫱练了这么多年剑法以来,头一次以剑锋对向活人。

虽说当初学习剑法之时,她心里最大的仇人便是李彻,可真等这剑锋见血之时,她的心头还是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她咬着牙,想要抽回长剑。

这是一柄男人的佩剑,剑柄较她平时用的略重,这剑身亦是又长又沉。收手之际,又在对方手指侧划开两道血口。细密的血珠渗落,顺着冰凉的剑身一颗一颗滴下来。

连成骇人的珠串。

平白划开两条口子,说不疼定是假的。

虽如此,李彻却并未收手,他的眼底反倒闪过一丝玩味。

“受伤了。”

他两指紧夹着剑,将其朝脸颊外移了移。

“真狠心。”

又是一道力,对方将剑身打掉。

“咣当”一下,长剑震地。

“流了好多的血呢。”

李彻走上前,脚踩过沾血的剑身,来到卫嫱身前。

下一刻,他竟露出委屈的神色。

那血未曾擦拭,更未曾有任何包扎和处理,顺着他的手指滚落,坠至卫嫱裙衫上。

对方轻叹道:“这也是卫颂教你的么?”

他的语气、他的神色,皆有着叹惋。

从前的她向来温柔,从不会对他厉声训斥,更不会对他拔剑相向。

“是他将你教坏了。”

正说着,男人伸手捧住她的脸,对方眼含怜惜,那血迹蹭至卫嫱面颊上。

她冷冷伸手,将对方推开。

“不管我夫君的事。”

卫嫱冷眼看着他。

“你再来,我还会再对你出手。”

李彻皱起眉。

他看向身前之人。

“我不喜欢你这样唤他。”

“……”

“他不是你的夫君。”

他才是。

凡是皆有先来与后到,他们少年时便定了情,要做一辈子的夫妻。

李彻眼里重新燃起占有的火焰,与此同时,那妒火亦在他眼底沸腾。腥红黏腻的血迹顺着卫嫱的面颊滑下,她紧咬着发白的下唇,道:

“你真是疯了。”

“我并未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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