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独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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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和傲慢的态度,告诉我是个外人。我其实已经懂了,因为我和阿爸的长相完全不同,那时候就想远离,按照我爸妈的想法,我起码要等考大学才离开西北,但是遇上政策,扶贫教育政策,我过了考试,千里迢迢来内地读书,我妈难得哭了一场,我阿爸当时哭了不止一次,因为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

蒋琰之问:“想家吗?”

“想,第一学期哭惨了,隔三差五就哭。后来好了,因为学业重,再哭就赶不上了。”

蒋琰之闭着眼睛都笑了。

陈年将他头掰正,继续按压太阳穴,一边说;“青春期,是一个很别扭的年纪,和我妈妈的感情其实很复杂,我对她可有敌意了,我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不是阿爸的女儿。等上大学了,中二的那股劲儿才过去了,也成熟了,主要是我阿爸每个月都会来看我,风雨无阻。我和他的感情真的比大部分父女都要好。最初我们家经济条件没那么好,阿爸坐火车,四十几个小时,火车站背着行李,我后来路过火车站看到背着行李的人,就会想起我阿爸。”

蒋琰之手撑着坐起身靠在旁边床头,抱着人亲了亲,他小时候家境好,没吃过什么苦。跟着家里老人长大,恨不得要星星不给月亮。

他可以说是很晚熟,等身边人都离开了,谁也抓不住,抓着母亲,被她缠着也愿意。因为从小没有失去过,始终没有成熟。

很久很久后才成熟了。

陈年问:“你爸爸去世,你当时有慌张吗?”

蒋琰之:“不是慌张,是不知所措,装作没事发生,反正心里就想,他工作经常不在家,我看不见他,就当他不在家,出去工作了。十七岁,你都上大学了,我还是高中生,老太太不准我看,怕吓着我。所以我没见他最后一面。他在我印象里都很模糊,就好像出去工作了,再没回来。可时间越久,就小时候的记忆就越清晰。”

陈年:“那你妈妈呢?”

“她也没见,我奶奶是个很厉害的婆婆,这一点要承认。婆媳关系一直都不好,不能说不好,是单方面压制。”

陈年笑起来,想起他妈妈,就觉得好笑。

蒋琰之讲故事其实很有画面感,比如他说,我妈那个时候的乐趣,喜欢烫头发,然后化妆,出门逛街买东西和人炫耀。而我奶奶留过学,甚至参加过战役,知识分子女性,经过炮火洗礼,性格十分强硬,八十几岁都在伏案工作,婆媳两根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我妈烫头后,见了我奶奶都戴着帽子,怕被收拾。

我奶奶夸她烫头好看,她回答,没花多少钱……

老太太说,组织工作和后勤工作不累,你只要认真学习就能做的很好。我妈说,人家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乡下来的。

两个人根本聊不到一起,时间久了,老太太也不愿意教了。

陈年笑起来,那个年代的婚姻,哪有十全十美的。思想碰撞的激烈年代,很多种思想融合,保守和开放,积极和陈旧的融合。

她聊着聊着,突然说:“要是这么说的话,我突然对那个男人有了好奇心。”

蒋琰之摸摸她耳朵:“为什么好奇?”

她很少有这么感性的时候,也就是蒋琰之诱导着和她聊天,聊久了她才会有这个想法。

“不是我个人感情,就是我单纯好奇。那个年代我妈妈这样的身份,和他交往,到底是为什么。”

“那你应该问你妈妈,毕竟是她的意愿。比如,她愿意和男人生下你,却不愿意和那个男人结婚。”

陈年摇头:“我对这部分不感兴趣,那是我妈妈自己的人生。我只是好奇那个男人,他又是什么情况下,让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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