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桃花酒

26、第三回 风月场,谁恨梨园神女故(3/7)

奈。

只是这会儿要说不是讨银子,而是钱袋有毒,便太像信口敷衍的荒唐之辞。尽管他观来白玉堂虽有几分气性,行事却颇有章法,便是此刻盛怒当头、无心多言,也不至于被冲昏了头,分辨不出几句虚实。再则,陷空之祸当前,恐怕此言任他信否,都忙不迭解了钱袋痛快送客……展昭心思起伏,摸不着哪儿冒出的一句“不妥”,竟是一时没接上话来。不过,哪怕白玉堂这大半月来未曾动过他那钱袋,毒物害命,不说当然更不妥……展昭想想,又垂目望向坠楼的姑娘,收了剑,坦然改口道:“展某还未能多谢白兄当日仗义相助,特来松江府请白兄喝酒。”

白玉堂嗤了一声,“还说不是来讨银子的。”

话虽这么说,他到底未有起了脾性拔刀相问,也不真将那钱袋子归还,反而收刃背身道:“展南侠既来了松江府,那便该由白五做东才是。”

展昭闻言心下一叹。

果然不能轻易如愿。他这般想着,目光扫过楼下生死不知的姑娘,人已经近前一步,顺手一捞。

捞空了。

白玉堂躲了一步,扬眉无声反问。

“……”展昭古怪地有几分心虚,又暗自糊涂他有何好心虚的。他手指微动,按捺住抽剑夺物之念,又扫了楼下一眼。众人围聚,松江府的衙役尚未赶至。许多人远远地叹息着什么是头朝下的、断然没气儿了,更有听戏的散客私下里无情扼腕好好一张脸都摔花了,原来多水灵的小娘子。

展昭来得晚,只瞧见那须臾间戏子坠楼,不知因果详细。

但也正是这姑娘坠了楼,可见不是白玉堂所为。锦毛鼠刀快,展昭已然有所领教,真欲杀人,那小娘子焉能躲得过一刀。若躲得过,又岂会掉头坠楼而亡。只是白玉堂来得急,且一来就出事,说是与他无关,那才叫活见鬼。

添之近几月松江府的异动频发,事事与陷空岛沾亲带故。他难免有些在意,总有种预感今日之祸绝非寻常江湖恩怨……但这论来毕竟是陷空岛的家事,他再如何好管闲事也没有在人家家门口指手画脚的道理。

“那钱袋……”展昭终究道。

白玉堂忽而回头,刀未出鞘,但金铁利器直逼一人脖颈,骇得那人一屁股坐到地上,一把精致花哨的匕首叮当落地。而众声喧嚣,展昭不疾不徐的声音仍是在惊呼里被清晰捕至:“不瞒白兄,那钱袋因在天昌探查之时装了些怪奇之物,沾了毒性,不便再用,恐有性命之忧,因而展某此来确是为讨这有毒的钱袋。”

白玉堂低垂着眼,好似笑了一下,叫地上坐着的少年人吓白了脸。

他不觉,只仿佛被逗乐了,信口调笑般同展昭道:“南侠远道而来,莫不是拿白某玩笑?”

展昭心下一叹,未来得及解释,白玉堂却又仿佛并非不信,慢条斯理地接着道,“如此说来,南侠是为保白某性命而至。巧了,白某今儿遭人惦记,这头正有人要讨白某性命而来呢。”字字含着锋锐狂气,恼得很。

他手中的长刃扣着少年脖颈,纹丝未动,却将头顶微斜的一缕日光折进这个细瘦的少年郎眼中。少年晃到眼,恐惧便犹如敞门而出,浑身抖如筛糠,话也吓不出半句,全无拔刃相向时不管不顾的无畏。

“白兄。”展昭还是劝了一句,手中钝剑的剑穗也就晃了一下。

白玉堂火气在胸都能听出这劝得委实有些敷衍,实在没忍住,没好气地斜了展昭一眼。展昭没留意,他正抱剑打量那出手伤人反被擒的少年。二人皆是少年成名的侠客,自然一眼辨出这出手的少年不仅年纪比白玉堂小,且身娇体弱、步下虚浮,根底太虚了,连花架子都称不上,还有一身浓重的药味。莫说杀人,他举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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