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0(7/21)
真定,真定有什么?薛淮敏努力搜寻着他看过的典籍,似乎真定有座庙宇甚是出名。
想到这,薛淮敏自信满满:“阿姐与姐夫定是去了净观寺!”
“真定有什么好吃的?”永嘉眼睛又亮了,在一旁叽叽喳喳。
唯有郑钰,目光中带着急切,无声催促着景元帝拆开信件的动作。
他看着景元帝从信封中取出薄薄两张信纸,又翻页读完笑着道出内容,眸子垂了下去。
阿容又没有给他来信,他心头涌起难以抑制的失落。又听见薛淮敏亲昵的一声“姐夫”,顿时百般不是滋味。
越承昀到底有什么好,他藏在案几下的手渐渐紧了。
“阿钰。”
景元帝忽然唤了他的名字,郑钰瞬间抬起头,眼底藏着希冀。
“阿容说给你带了杜康酒和洛阳春,他们*都尝过了。”
和上次一模一样,给他的回话都在这一封信中。
也不算没有回音,郑钰眉目渐暖。可还没等他露出笑意,景元帝下一句话又将他打入冰窖。
“阿容说,这酒是承昀亲自挑的,他说待回了健康……”
后面说了什么,郑钰已无心再听。
从前无论如何,阿容都会亲自挑选给他的礼物。或大或小,都是阿容的心意,因此他珍视异常,也格外期盼。
可是为什么,这次偏偏交给了越承昀!那次宫宴后,他明显感觉到越承昀的变化,可他不以为意。为何只是短短数月,竟……
郑钰难以抑制自己的心慌。
景元帝将郑钰的失魂落魄尽收眼底。刚刚第二句是他刻意添上的,书信中并未提及,依照阿容的性子也不会交代这种细节。
他心有不忍。
面前的这几个孩子,哪个不是他看着长大的好孩子呢?
尤其是郑钰,父亲为国战死,母亲又病倒随之而去。荥阳郑氏虽是世家豪族,可是他一个孤童,又那样小,不如接到自己身边与阿容、阿瑾一块养大,好歹也有个伴。
这么多年,他自然看出郑钰心底的情愫,可他也看得出女儿并无此意。
他虽不忍,但不得不开口。眼下阿容与承昀关系渐好,他亦不想阿钰再继续蹉跎岁月。
想到这,他状似随口一提:“上个月,卢大人还想替你说亲。他有个同源族亲——洛阳卢氏,膝下有一女颇有才情、性子也好,想问问你的意思。我瞧了画像,是个极好的女郎。”
郑钰满面难以置信,片刻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陛下,我暂时无心成家。”
说着,勉强扯出了一抹微笑。
“也到年纪了,阿钰。作为兄长,当作表率,不然阿瑾更不愿成亲了。”景元帝半开玩笑。
啊?突然被点到名的永嘉愣住了,怎么扯到了她?
不过怔愣归怔愣,永嘉虽贪玩,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她扫了一圈皇叔与郑钰,见郑钰案几下的手止不住的发抖。又想起了薛蕴容与越承昀在除夕宫宴上的互动,心中明白了什么,也没有再开口,似乎默认了景元帝的意思。
郑钰从未有此刻般孤立无援,他垂下头,眼圈渐渐红了。
好在景元帝也没有继续言说此事,话题又转向了他从前所见的真定景象,似乎刚刚的话只是随口一说。
可郑钰明白不是。
建康城那样大,可他的世界那样小,只容得下他与阿容。
郑钰还是不甘心。
*
淮阴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