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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承昀眉心一跳:“郡主与兄长向来形影不离,想必兄长也会去。”
“那倒正巧了。这几日用了兄长送来的许多珍藏药材,实在不好意思,分明他也是无心之失。今日同往,倒想叫他宽心。”
薛蕴容捏着帕子的手一顿,但只是静静听完了他的话,方才开口:“我拒了。”见他怔然,薛蕴容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他的左臂,“我有些乏了,懒得远游。”
她的视线来得快,收去也快,可还是被越承昀注意到了,一时间眼底浮起零碎的笑意。
这边碗箸的动静停了,廊下的女使略等了一刻,便进来收拾物件。恰此时,外面又传来急促的脚步。
薛蕴容侧过头,见秋眠面色凝重,想起自己交代她的事,心中不安。待其余女使走出侧轩,便立即问道:“出事了?”
秋眠先是看了一眼一旁的越承昀,才一字一句吐出:“程束程大人死了。”
“门房一整日未见他出来,自行前去查看,发现……说是睡梦中心悸而死。”
“砰”的一声,越承昀猛地站起,不慎踢到圆凳。那凳子晃了几下,咕噜噜倒下了。
*
宜阳公主府门前不远处的街口,越素吟有些犹豫,来回踱了几步,又摸了摸袖口,咬了咬牙,径直走向府门。
门前侍卫自然认出了来人,客客气气唤了一声“越娘子”,便立即请人通传了。
越素吟忐忑地跟在前来引路的女使身后,手指仅仅捏住袖口。眼见快到前厅,她赶忙拉住女使:“公主与兄长可在忙?”
女使摇摇头:“殿下与驸马刚用完膳。”将人带至门前,女使敲门后,便躬身告退了。
门被秋眠打开,越素吟向内看去,却见二人面色不佳。想起刚刚临近门前时听到的只言片语,以及兄长的那句“他是幌子”,心底又犹豫起来。
“阿吟来坐。”越素吟难得主动来此,此刻见她咬住下唇犹犹豫豫的模样,薛蕴容连忙起身拉住她,“是有何事?”
“我是不是扰了殿下与阿兄议事?”
见她仍旧吞吞吐吐,薛蕴容笑着摇头,示意她放心大胆地说。
“我昨日捡到一只被弹弓打落的鸽子,本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这鸽子腿上绑了张纸条,我不小心看到了字迹。”说到这里,越素吟显得有些难堪,“我不是有意偷看的,只是……”
紧张之下,她又咬起了唇瓣:“只是我看那字迹颇像程大哥,而且不知道写的什么,看着总觉得怪怪的。”
见越承昀忽然皱起了眉,越素吟又飞快地解释:“阿兄,你知晓的,我们三人彼此相熟,字迹也熟悉,你看——”她一口气说完,将袖中的纸条取了出来。
听见程束二字,越承昀的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行动,他快步走来,从妹妹手中接过纸条——
大人,诸事毕,可有下一步安排?
无头无尾,却恰恰印证了他的猜想。
“确实是他的字迹。”越承昀双手止不住微颤,将纸条递给薛蕴容,“我猜的恐怕没错,他只是替什么人做了一些微末之事,他是幌子。”
薛蕴容扫过手中的短短几字,神情越发凝重。
刚刚越承昀向她诉说了这两年来,程束向他提及的一些人与事。举荐陈岩等人、自己寻求王氏帮助,这些事说破天也只不过是程束想要走捷径向上爬,本不算怪事。毕竟,仕途漫漫,耐者甚少,说到底此举也无可厚非。
可是,此人突然死了,还死在了争吵后的节点上,不得不引人多思。可若无眼前的字条,恐怕最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