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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把匕首拔出来,带出血浪,他俯瞰着脸色煞白的沈珏。“给你带来痛苦的不是其他人吗?怎么抓着人家的孩子报复个不停呢?明明他才是那个救你的人。”

很难称之为暗示的东西,他万幸自己读懂隐喻,如果自己真的忽略掉了,就无法追查到沈珏。

庄园里年长的佣人或许都知道地下室关过这么一个人,但他早就被记忆这条长河冲走。于他们而言,他们只需要打理好庄园、照顾好雇主,至于曾经见过的这位是谁又是死是活,都不重要。

庄园的前主人劣迹斑斑,翻出陈年旧账,沈珏也不过是铸就罪恶雕像的一颗沙粒,谁也没曾想它扬起尘土,带来风暴。

“你的假肢还要再做长一截了。”

谢谌再次举起手臂,毫不犹豫地朝另一只腿的完好部位刺去。

血水四溢,将地砖洗成红色,泛着耀眼光泽。平躺着沈珏一动不动,机械检测到身体受损,他的痛感已经被屏蔽。

两人对视着。

“我们都一样可怜。”沈珏说。

谢谌捂住还在流血的胸口,哀怨且恨恨地看着沈珏。

是吗?这就可以一笔勾销吗?

那又谁来可怜周言晁?

谁来抹掉我和他之间新生的隔阂呢?

第157章 第 157 章 不得自由

门被人破开, 警卫和组织成员蜂拥而入,将纠缠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分开。鲜血从谢谌的口中喷出,他视线迷糊, 听不清周围的人说什么,因失血再次休克,被送去抢救。

“谢谌, 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部长站在病床前一脸威严,他背对着窗户,逆着刺眼的阳光,宛若一座落满灰尘的雕像。他沉声说道:“你真是胡闹又莽撞。”

谢谌的一只手被输液管拴着, 另一只手被镣铐铐在病床的围栏一侧,手腕细瘦到像骨头包了一层薄薄的皮。他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 又再次阖上。

部长踏出门后, 守在病房外的助理提醒距离会议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同时偷瞄安静的谢谌。

追查紫色面具一事陷入瓶颈, 变性试剂仍在地下市场流通,查封工厂、打击违法行为, 恶势力层出不穷,在抓到紫色面具前一切都是治标不治本。

而此时,周言晁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并不是所有组织成员都怀疑周言晁, 救助站递交出一份报告,附带一份曾接受过周言晁帮助的人员名单,庞大的数量令所有人讶异, 但与遭受变性试剂迫害的人群相比, 还是相差甚远。这份报告并不能成为周言晁无辜的有力佐证。

救助站的负责人说,我们只看我们想看的,只听我们想听的。

他们密切关注与周言晁相关的人, 自然也将谢谌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谢谌拖着未痊愈的身体驱车驶往周言晁的庄园,在所有人以为他要将被背叛的愤怒发泄在佣人身上时,他却大摇大摆地走进大学刺杀了一个与整件事看似毫无关联的教授。

整个过程仅用时四小时,他的目标前所未有的明确,行动又是如此果断。此前,谢谌与沈珏毫无交集,这迅速引起所有成员的重视,扑朔迷离的事件迎来了转机。

“他大概率知道我们暗中监视他,怕我们不信他说的话,想把事情闹大点儿,引我们去调查。”部长按了按发疼的脑袋,“先开会,听完调查和审讯报告,再商讨决定吧。”

根据管家和年长的佣人的口供,沈珏与周言晁的母亲曾是朋友,被关在庄园的地下室遭受虐待,失去双腿,后在他人的帮助下顺利逃离。谁也没想到,下落不明的沈珏,多年后摇身一变成为德高望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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