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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晞仰面,目光穿过牢笼的铁杆,望着烛台上那团火焰,眼睛忽然滑下了两行泪水。
这个时候,本该是洛蔚宁回来与她团聚的时节。可万万想不到,她等不到人,等到的确是洛蔚宁被人构陷叛国。一面是国家危难,一面是洛府蒙冤,本该喜气洋洋团聚的正旦节,竟成了她们的蒙难日。
她睁着眼睛,到了五更天的时候才从极度困倦中合上了双眼。极度的不安,浅浅的睡眠。
接下来,一天又一天,她们都在焦急期待中度过。杨晞盼着知道洛蔚宁的消息,不断地追问狱卒何时升堂审理。只要开始审理,她就能知道洛蔚宁的下落了。
到了第四天,她和洛宝宝用过早食后,听到吱呀的一声,一团白光紧随天牢大门敞开而照射进来。接着看到两名禁军将官走下台阶,来到她们面前,狱卒打开了铁门。
“洛夫人,今日就要审理洛蔚宁的案件,劳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杨晞安抚了一会洛宝宝,就跟着他们出去了。
一路上,她的心情既忐忑又期待,她是不是快要见到洛蔚宁了,但又怕看到对方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样子。
两名禁军领着她走到大理寺的院子里,到了一所公房门外,她才反应过来去的不是公堂。
“进去吧!”一将官道。
杨晞不解,踌躇了一会最后还是踏了进去。走了几步,偏头看到一扇竹制月门,穿过月门,竟看见向从天坐在书案前,而站在他身边的人出乎她的意料,是秦扬!
杨晞震惊,快步走到他们面前。
秦扬戍守北境几乎整整两年,整整两年没见过杨晞,汹涌的思念无可控制地从眼睛冲了出去。
“表妹。”杨晞还未走近,他就迫不及待地唤了一声,又道,“许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说完,秦扬忽然有点尴尬,自己这不是在明知故问、没话找话吗?杨晞被关押天牢,那憔悴的样子难道还能证明她好吗?
杨晞看了一眼秦扬,无论他对自己多思念多关心,她依然控制不了心里的恐惧。
她扫视秦扬和向从天,开门见山,“阿宁她现在人在哪里,是不是有消息了?”
向从天沉重道:“巺子,你先坐下,你想知道的为父一会都会告诉你。”
杨晞的不安像潮水一般从心底汹涌而上。她不再多说,顺从地坐在向从天对面,静静等对方开口。
向从天叹了一口气,徐徐道:“洛蔚宁勾结顺国,背叛了大周,也背叛了你。”
“父亲,这其中一定有误会,阿宁她纯良无邪,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杨晞想也没想就到。
秦扬故意显出沉重与愤慨,道;“表妹,这事是真的,或许以前她确实纯良无邪,可人是会变的,特别是面对功名与生死的时候。”
“我不相信,阿宁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杨晞倔强地道。
秦扬急忙迈步到她面前解释,“表妹,你醒醒吧。她变了,她为了立战功,枉顾楚王性命,打了顺军三战三捷,本以为朝廷会加封赏赐,没想到反被夺了帅权。她一气之下就投靠了顺国,在晋城里通外敌,害得晋城沦陷,让顺军轻易就到了汴京城下。”
“不可能!”杨晞听着秦扬如此诋毁洛蔚宁,激动而愤怒,猛然站了起来,“秦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秦扬犹如被一把刀插中,心房剧烈地痛着,却又舍不得久别重逢就对杨晞生气,只能把脾气就着所有想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
这时候,向从天道:“巺子,你别再执迷不悟了,朝廷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