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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怜避开,沉默地转身,掀开帘幕时,双腿依旧似沾了水的泥,使不上力气,但只要无人招惹,静心修习,清心寡欲十年,也并不难做到。
既无人在营帐周围,便也无需他再伪装了。
宋怜也不管他,回了自己的营帐,取过经书接着看起来,片刻后烦躁地放下,换成了医书。
她于佛法上没有天分,心浮气躁,那可随时恢复理智的人却似乎已经离开了,并没有跟进来。
回北疆路更远,边关形势复杂,高兰玠不会在此久留。
营帐里外俱是安宁。
宋怜靠着案桌阖了阖眼,被撩拨过的身体实在空乏得厉害,只这里只是临时住的营帐,清莲清荷随时会过来,二人是清正的女孩,一直尊敬敬重她。
她并不想叫她们知晓她阴暗肮脏的癖好秉性。
耐下心来看着医书,时间久了,忘了那入
骨的欢愉,除却精神有些怏怏疲乏,也恢复了。
晚间去河边悉数,倒想夜里游湖,天气凉寒也不怕,只是河水太浅,便也只能作罢,回去时见本该安在她营帐旁的两顶小帐都搬远了,宋怜奇怪,快步进了自己营帐,男子一袭玄衣,坐在案几前,不知正做什么。
宋怜恼火,“你让清莲清荷把营帐搬走的?”
高邵综专注手里的刻刀,眼帘也没抬,“我怎么会僭越,她们自己搬的。”
眼见她脸色通红,杏眸里俱是难堪,握着刻刀的手缓缓放下,面沉如水,“昔年你勾搭季朝,不惧她二人知晓,如今换了我,便觉难堪了么?”
那时同季朝,是想过定亲的,且孀居的女子招赘也稀松平常。
而高邵综是定北王,她同他纠缠不清,漫说旁人,便是她,也只会鄙薄自己。
宋怜不愿回答,看见他身边放了两个竹篓,走过去时先叫他面前一团半尺长的玉吸引了目光。
已是暮色十分,营帐里点了灯火,光线不算暗,那淡青色的玉晶莹剔透,光泽柔和,漂亮得惊人,宋怜走南闯北,经营着商肆,缴过不少匪贼窝里的财帛宝物,但从未见过这样尺寸的玉石。
是可以用来雕刻玉佛、玉珊瑚、玉尊的玉基石。
竹篓里还有一块,尺寸比案几上这一块还要长一些。
那玉的质地,凭眼睛看,便透亮水润,实在是两个价值连城的宝物,宋怜见他正握着刻刀,他手指握着玉石,叫她一时分不清,是玉好看,还是他的手更好看些。
宋怜看了一会儿,到底没忍住开了口,“这样好的宝物,你拿去请精通此道的匠人雕刻,转手卖出去,必有富商贵人买账,可换不少粮食。”
高邵综专心拨弄手里的玉梭,“是给你的,并不想假他人之手,粮食我已有另外的办法。”
宋怜在案几对面坐下,看着两团美玉,一时竟没说出拒绝的话,沉默片刻后道,“你不用刻了,直接给我就好了。”
她知大周城里有位将军,极喜爱玉石,越有规格的,越喜欢,这两团玉,必足够有诚意。
高邵综抬首看她一眼,深眸里便带了些笑意,大抵是因实在价值连城,她想拒绝,又舍不得拒绝,十分难为情,杏眸里俱是挣扎,瓷白的面容上泛起一层微红,清丽动人。
他不知想到什么,喉咙微干,别开眼,并不答话,继续手里的事。
案几上摆着铊具,齿形具,锉子,子弓,匕首,凿磨石,竟备下了一整套制玉的器具,宋怜探手摸了摸那玉石,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