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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贺想了想,世界之书的进度条已经走到100%,于是无所谓地点头:“可以,去法务部签解约函,”他按下内线电话,“违约金交齐就能走。”
厍奚僵在原地。
他说他要走了!要离开了!这个男人听不懂吗?还是说……薄总想用法务部的人把自己强留在身边?
“薄总…”他哽咽着攥紧衣角,“放过我吧,我已经……不爱你了。”
“嗯,”薄贺头也不抬,“那也要交违约金。”
厍奚:……
这一刻,他心如死灰。
厍奚暗暗发誓,就算日后这个男人追悔莫及,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认错,他也绝不会回头!
“……好。”
薄贺按下呼叫铃,小林迅速推门而入,还没等厍奚酝酿好情绪,他就被客客气气地请出了办公室。
二十分钟后,厍奚茫然地站在星煌大楼外,手里捏着解约文件,口袋里空空如也。
初秋的风卷着落叶从他脚边掠过。
厍奚:……
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
历家老宅的庭院里,银杏叶铺了满地金黄。
“别紧张,老爷子不会为难你的,”历母拍了拍薄贺的手背,“当年我们也是自由恋爱,老爷子连句重话都没说过。”
茶香氤氲中,历谔端坐在太师椅上。老人银发梳得一丝不苟,鹰隼般的目光在薄贺身上停留片刻,冷硬地吐出一个字:“坐。”
薄贺刚落座,就听“啪”的一声,历谔手中的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跪下。”
“扑通”一声,历寒骁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动作快得像是条件反射。
薄贺:……大清早就亡了!
他面色不改,手指却已经悄悄摸到了手机,要是接下来让他也跪,他立刻找借口开溜。
历谔瞥了他一眼,语气缓和了些:“家教不严,让薄先生见笑了。”
“家训第七条,未行大礼,不得逾矩。”历谔从匣中取出一根乌木戒尺,“既已有了肌肤之亲,却迟迟不论婚嫁,你是要辱没门风,还是轻贱薄先生?”
薄贺嘴角抽了抽。
不愧是历家,催个婚都能催出三堂会审的架势。
“历老先生,”薄贺不得不开口,“寒哥已经求过婚了。只是我觉得……”他斟酌着词句,“我们相识时间尚短,婚姻大事还是慎重些好。”
历寒骁面瘫着脸接话:“听小贺的。”
历谔恨铁不成钢。当晚,他直接把历寒骁父子叫进书房,握着戒尺狠狠一抽:“你们父子俩今天不拿出个章程,谁也别想出这个门!”
历偃舟懒散地翘着二郎腿:“老爹啊,这都什么年代了,年轻人谈恋爱谁还搞这套……”
话没说完,历谔的戒尺就“啪”地抽在他胳膊上。
历寒骁站在一旁,淡定地分析:“根据小贺近三个月的行为数据,现阶段求婚成功率仅2.5%,强行推进有83.6%的概率引发负面效果。”
“哦?”历偃舟来了兴致,把儿子当人形计算器用,“那什么时候能突破及格线?”
历寒骁的视线落在日历上:“在……”
三年后。
经过1095天的严密观测,历寒骁终于确认时机成熟,他新拟定的婚约协议厚达上百页,几乎把自己所有私产都列了进去。
“……寒哥,”薄贺看着协议上的一串串天文数字,“你打算婚后靠我给的零花钱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