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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只是一点点起伏,并没有太多。
她谈起她来,也总是捡好的说。
以至于钟士承总觉得,自己对她已经够好了。
该有的金钱,名誉和地位,他都给得足够。
可现在看到她的眼泪,他又想起最后一次见她的母亲。
他说,他要结婚了。她听后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和自己说些什么,可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只是半夜他醒来后,发现她不在自己身边,而是躲在客厅偷偷地哭。
他很少看她哭,她在自己面前总是笑着的。
这一点,她们母女俩还是很像的。
钟士承想,她们大概都偷偷流过很多眼泪,只是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罢了。
也是这一刻,他才知道,他亏欠她们的,永远也还不完了。
“我会给你一笔钱,”他放下手,“保证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以后,再也不要回京都。”
“我不要钱。”她拒绝得很干脆。
钟士承神情悯然,“那你要什么?”
“康利的股份。”
见她要这个,钟士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声音也冷了下来。
“你要这个做什么?”
“我不该要这个吗?”高海臻倾身向前,眸光直指着他,“被你们钟家的人呼来喝去这么多年,这是你欠我的。”
两两对视间,钟士承握着拐杖的手不断发紧。
他不得不承认,高海臻是他教出的最像他的孩子。
可惜,一切都是孽。
“你要多少。”
“和你的其他孩子一样。”
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我知道了。”
高海臻盯着他看了许久,而后抬起手,将脖颈间的隐约项链取下。
“钟会长,”她将项链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再见。”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
重新踏上石板路,高海臻眼里的湿润退却,最后一滴眼泪在她红肿发烫的脸颊上消散,蒸发。
钟士承站在原地,拿起桌上的项链。
过了三十多年,项链保存得很好,仍旧如新。
这不奇怪。
在当年定制这条项链时,他就说过,要用最世界最牢固最璀璨的材料,就像他们的爱情一样。
幼稚得可笑。
将项链小心放回口袋,钟士承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找个理由让柏林那边的人多待几天再回来。”
他需要再多一点时间,他还没做好准备,能够无动于衷,当做没发生这一切。
在得知还要在柏林多待一个星期时,钟明诀心中莫名忐忑起来,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父亲的意思。
是不想看见自己,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电话那边的秘书有解释原因,但原因实在牵强,让他根本没理由相信。
而且最重要的是,打电话给他的人。
是父亲另外一个蔡秘书,而不是高海臻。
按正常逻辑来说,这种由蔡秘书来通知他并不奇怪。
可在以前,都是由高海臻来负责通知他们的。
钟明诀深深吸了一口气,来到会议室,将这个消息告知给了小组里的人。
“公司那边为了以防万一出什么问题好及时解决,所以决定让你们在柏林再逗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