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19/43)
此时此刻,听到明修远这般失望愤怒地指责自己,明灿终于忍无可忍十年来心中压抑的愤恨,冷笑讥讽他:“薄情自私,只顾自己,难道我不是随了一个同样薄情自私,只顾自己的父亲吗?”
听到明灿这一番肆无忌惮的话,明修远被触碰逆鳞,面色变得甚是难看。
他忽然抬手,重重扇了明灿一巴掌。
这是明灿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明修远打。
脑袋嗡嗡作响,明灿目光冰冷仇恨地瞧着面前的明修远。
虽然侧颊疼痛,一片火辣辣的感觉,但,明灿眼中却一滴泪皆没有。
“回去反省!”明修远移开目光,不再瞧明灿,声音几近是吼出来的,“亲事暂缓!”
……
回到自己的房间,明灿瞧着案上,被明修远叫走前,自己正在画的那幅寒梅图。
原本,这幅画她是准备送给崔寒章的。
明灿想要鼓励崔寒章,风雪之中,梅花香自苦寒来。
窗外,鹅毛大雪又开始下了。
明灿想起崔寒章说,他最喜欢雪中寒梅的品格。
轻轻摩挲着面前的画,明灿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滑落下来,打湿了面前的寒梅图。
雪越下越大,渐渐覆盖了院中的小径,明灿站在窗前,看自己呵出的温热白气,在窗子上凝成霜花。
她泣不成声地哭着,纤白的手指抓着自己的长发,缓缓蹲下身去,双手环膝,抱住自己。
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够保护她,所以,自小到大,能在明灿伤心难过时及时拥抱,安慰她的,始终只有明灿自己一个人。
蹲在窗前,明灿用力地抱着自己,聊以抗拒孤单,悲伤,愤怒。
……
“郡主,您瞧这份名帖如何?”
惠安郡主接过奶妈妈递来的名册,指尖在"岑侯爷嫡子"几个字上停留许久。
好半晌,轻轻颔了下首,惠安郡主笑道:“相貌不错,家世不错,年纪亦相当,以后袭了爵位,明灿便是侯夫人了,我觉得甚好。”
明府中人人皆知,前段时日,家主明修远与大小姐明灿鲜见失控地大吵了一架。
若不是亲耳所闻,谁亦不能想到,向来冷漠克制的家主,竟会那般失态愤怒,平日里平静好相与,跟个泥人似的没有脾气的大小姐,竟亦会那般咄咄逼人,极尽刻薄的讥讽。
对崔寒章接近明灿,抱有什么心思一开始便不看好,如今明修远与明灿争执之后,更是晓得明灿与崔寒章两人之间已经没甚缘分的惠安郡主,想要为明灿物色一位更好的儿郎,教明灿忘了崔家的那个商户子。
想到明灿所说的,她对崔寒章有好感的原因之一,是崔寒章生得俊秀,又想到明灿出众耀眼的好相貌。
惠安郡主在为明灿择婿的时候,特意细细挑选了几个长相不错的世家公子,准备作为明灿的择婿人选。
正当惠安郡主笑着对身旁的奶妈妈说罢这番话后,慕莺时走进来,恰好听见“侯夫人”这话,眼波流转,眼底不由得划过一抹阴郁之色。
暗自攥紧了掩于袖中的手指,但面上却不显,慕莺时以帕掩口,对惠安郡主礼了礼后,笑道:“郡主为大小姐真是费心了。”
瞧了一眼来向自己请安的慕莺时,惠安郡主收起面上浅浅的笑意,只是淡淡地瞧了瞧慕莺时,阖上名帖,说道:“明灿是嫡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