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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明媚的日光透过窗纸,照进房间,明灿忽然自睡梦中惊醒。
瞧着晨光大亮,想到昨日谢瑜所说的今日要进宫谢恩,明灿猛地坐起,却发现身旁的锦被已经空无一人。
屏风外的外间中,传来隐约的水声,有人在梳洗的轻微响动,在早晨安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清晰。
“醒了?”谢瑜梳洗之后,自外间转进来时,侍从正在为他调整身上正红衣衫的交领衣襟。
晨光中,羊脂白玉的玉冠,与正红衣衫,衬得他越发面若冠玉,温润俊朗。
见谢瑜进来,明灿有些慌忙抬手,拢住领口散开的寝衣。
柔软光滑的绸料自指间溜走,想到了什么,瞧着面前的谢瑜,明灿忽然鼓起勇气,开口问出昨晚不曾问出问题。
她的声音比晨露还轻,轻声问道:“当初……殿下为何救我后便离开了?为何会隐瞒自己的姓名?”
听到明灿忽然这般问,谢瑜正在为自己系玉佩的修长指节,不由得顿了顿。
流苏的丝绦自指尖缠绕,谢瑜只是温和地淡道:“怕给你惹麻烦。”
抬眸,晨光熹微自谢瑜的眼睫下,雪白胜纸的肌肤上投出细密的阴*影,谢瑜神情安静而有些落寞道:“皇子身份,有时候会与人带来祸患。”
瞧着面前低垂眼睫,神色似有些黯然自嘲的五殿下,明灿心中,不由得涌起一抹柔软来。
想起从前所听闻的,自幼丧母,父亲缺席的五殿下的身世,明灿心中一角,有些闷闷的怜惜。
下了床榻,身着寝衣的明灿站起身来,想要走到谢瑜身畔。
只是,昨晚不曾睡好,此时明灿有些精神不济,却不慎踩到自己的衣裙,险些栽倒。
谢瑜抬手,扶住明灿的肩膀,带着松木的清浅气息,拂过明灿的耳际,教她整个人皆有些僵住了。
反应过来之后,明灿只觉得自己面容滚烫,有些欲哭无泪。
一次两次,为何显得她仿佛甚是着急对貌美温善的五殿下投怀送抱似的,可是明灿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日光透过雕花小窗,自房间中的地砖上映出交错的影子,片刻之后,谢瑜松开明灿,两人距离太近,衣摆仍旧纠缠在一起。
有些不自然的明灿轻咳一声,左右瞧瞧,她忽然瞧见,面前的谢瑜冠玉一般的面庞,仿佛亦有些微绯。
……
婚后第三日。
东方微浮鱼肚白,天色尚未全亮,明灿便醒了。
站在廊檐下,初春春寒料峭,明灿呼出的气息,皆凝成了浅浅的白色雾气,在晨光中缓缓消散。
明灿瞧着眼前这个年久失修的庭院,只见院子中,去岁已经枯萎的荒草丛生,两株海棠枯木有些歪歪斜斜地立着,尽显衰败荒芜之色。
“王妃,这院子待奴才们收拾一下,您再过来罢……”见明灿瞧了半晌,有些沉默不语,管家硬着头皮走过来。
这是陛下新赏赐给成亲出宫的五殿下的府邸,在此之前,已经荒废十几年,不曾有人居住。
明灿微挽了挽衣袖,凝脂白玉般的手腕间,鲜翠欲滴的玉镯滑了一下,但她却不以为意。
浅浅笑了一下,明灿摇首,对王府管家道:“不打紧。”
接过侍女递来的银制剪刀,明灿有些认真道:“我瞧这里挺好的,慢慢收拾,以后定是一番新天地。”
明灿修剪两株海棠的枯枝,又命侍女侍从们除草,荒草被拨动的沙沙声,家丁们搬来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