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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初衷便是游走天下,救死扶伤,宫里不留她,她便出京,继续行医,岂会受那等小人欺辱。
许溪自己想通了,哼哼唧唧地站起来,转身敲门。
婢女闻声而至,提灯过来,“谁啊。”
“是我,许溪。”
婢女粲然一笑,上前拉开门:“是许姑娘,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快进来快进来,观主还没有休息。”
“谢谢你。”许溪上前道谢,大步朝点灯的主屋走过去。
山间寂静,一呼一吸都听得十分清楚,许溪感觉到自己的呼吸粗重,甚至心跳到了嗓子眼。
看着眼前的屋门,她生起退却的心思,如果老师知道她在外丢人,会不会生气?
犹豫间,屋门打开,观主站在门口,身上披着青色的外衣,手中托着灯台,分明是被吵醒了。
许溪见老师这等模样,心中愈发不安,可她就是想过来,哪怕什么都不做,看一眼老师就够了。
“外面冷,先进来。”观主没有询问她为何半夜过来,只轻唤一声,又嘱咐婢女去做些吃的。
吩咐过后,观主转身回屋,不忘将烛台递给学生,冷风吹来,她伸手拢了拢身上的衣襟。
半夜来打扰人,着实是不规矩。许溪在外是沉稳的大夫,可到了老师面前,她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希望可以得到重视与宠爱的孩子。
“老师,对不起。”许溪耷拉着脑袋,太医院内的豪情都消失得干干净净,进去后,提起衣摆朝老师跪了下去:“老师,我、我不想做太医了。”
“不想做就不做。”观主语气亲昵,她也曾是皇室中人,知晓宫内拜高踩低,更知晓许溪没有靠山,走得艰难。
阿念得到心上人,为保护秘密,自然不会再召见许溪。
没有皇帝宠爱的许溪,寸步难行。
她俯身在桌旁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自己养大的孩子,一时间,心中也是难受。
“老师,陛下病了,但她没有令我诊脉,副院正开始欺负我……”
许溪低头,絮絮叨叨说着今日发生的事情,观主却觉得两耳嗡鸣,抓住许溪没有注意到的重点:“陛下病了?何症?”
“啊……”
许溪怔了下来,脱口而出:“我听说是高烧不退。院正昨夜去了以后就没有回来,大概有些棘手。”
老师怎么会问陛下的事。
她疑惑不解,仰首去看老师。观主面色阴沉,若有所思,看得许溪不解:“老师,你怎么这么在意陛下的事?”
“她是天子,身上肩负天下。”
观主声音徐徐,带着一股缥缈,更多的唏嘘。
许溪被说服了,从地上爬起来,搬起一旁的凳子,挤到老师跟前坐下,絮絮地说:“陛下身子不算强健,但也不弱,院正过去后让人回来拿药,我悄悄看了药方,是高热、风寒的病症。药效下得重,我猜陛下这两日不会轻易退烧。”
身子弱的人,下药便会轻。
昨夜的药方,分明是药效重,对于普通人来说,那就是重度风寒。
观主沉默不言,前几日她去过宫里,阿念的身子被旧疾拖累,若不然,也是活蹦乱跳的。
“你将药方写给我看看。”观主起身去拿纸笔。
许溪不知老师的意思,依言行事,一一写出药材名与用量。
最后,递给老师。
观主细细揣摩一遍,由此推算出病人的症状,“你说得很对,高烧不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