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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珵倔强地闭上眼睛,催促医女:“开始。”
医女本就准备好了,等着陛下开口,观帝后之间说话如同寻常人,也不像外面说的帝后生了嫌隙,不仅没有嫌隙,两人说话之间带着一股说不清的甜蜜。
沈怀殷退到一侧,寻了坐榻坐下,静静地看着医女施针。
灯畔的人疼到皱眉,那张脸,苍白到几近通明,但她依旧未曾退缩,甚至姿态如旧。
沈怀殷托腮,静静地看着李珵,想起观主屋内的那副画。画上的李珵带了几分青涩与稚气,虽说意气风发,但还算是小姑娘。眼前的女孩子面上带了几分亲女子独有的韵味,眉眼风情,一点点地长开了。
人之美,不在皮在骨。李珵的五官也十分精致,但她是女帝,身上带着威仪,遮掩住那份美丽。以至于世人只记得她是帝王,而非女子,更非十九岁的姑娘。
针灸后,医女退下去,李珵顺势躺下来,身上都是疼出来的汗水,好在热退了些。
沈怀殷让人去打了些热水送进来,自己也不去打扰李珵,用帕子轻轻地擦拭她脸上的汗水。李珵紧紧闭着眼睛,长睫沾染着汗珠,湿漉漉地贴在眼睑上。
她的脆弱与无助,在此刻展露出来,让沈怀殷心疼极了。
沈怀殷轻轻地伸手,抚摸她的眼睛,指尖沾染着湿热,“睡吧,我今夜守着你。”
“不用,我夜里不醒的。”李珵过意不去,再者她只是觉得疼,并没有其他不适,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地守着她。
她不想麻烦人。
她想了想,防止皇后真的守着她,自己便退到里侧,“一起睡吧。”
“好,喝些水。”沈怀殷让人去取些温水,发热的人需要多喝些水。
李珵坐起来,喝了杯水,看向灯火下的人,不禁叹气,如果她们可以这样一直过下去,那该有多好呢。
可惜了,皇后要坚持恢复记忆。
她很难保证恢复记忆后的沈怀殷会不计前嫌地继续做她的皇后。
沈怀殷吩咐过后,自己脱了外衣跟随李珵一道躺下,李珵自觉地钻到她的怀中,珍惜眼前亲密的机会。她寻了个让自己舒服的位置,缓缓闭上眼睛:“不要守着我,我不疼了。”
“嗯。”沈怀殷认真地回答她,甚至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背,拍了两下,引起怀中人的不满:“我只是病了,不是孩子。”
沈怀殷笑了笑,“好。”她不拍了,转而将人抱着,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
李珵睡得很快,睡到后半夜,生生疼醒了,睁开眼睛,身侧空荡荡的,她下意识去摸,可什么都没有摸到。
“姐姐……”她惊得坐起来,无助地朝我张望。
“这里呢。”沈怀殷从外殿赶进来,快步走近,“怎地醒了?”
“你怎地不睡?”李珵也有话说,直勾勾地看着她,“我见你不在。”
沈怀殷无奈地看着她,也不好说她发烧了,只好委婉地回答:“我口渴去喝水,快躺下。”
惊愕过后,浑身无力,李珵伸手摸着自己的额头,有些烫,甚至缓和下来后,口鼻似乎都要跟着烧起来。
“我知道了。你回去睡吧。”李珵抱着被子躺下来,阖眸嘀嘀咕咕一句:“你离我远一些,会传染给你的。”
沈怀殷这才伸手去探她的额头:“你这不是风寒引起的高热,不会传染的,我刚刚派人去传话了,明日免朝,诸事交给沈相,你安心休息。”
她说什么,李*珵没力气去听了,紧紧贴着被子,想说什么又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