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

26-30(15/22)

晏青便接着说:“我担心他韬光养晦这么久,是为了让你放下戒心。待他慢慢展露才华,引得你欣赏有加,再利用你得到他想要的,也就顺理成章了。”

“他想要什么?”祁无忧的脸色不再轻松,“高官厚禄?还是权势地位?我瞧他对这些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晏青叹了口气:“若非如此,如何令你放下戒心,觉得他与众不同?”

这话一语中的。

祁无忧沉下了脸,双手握紧了扶手,才忍住没有即刻冲回府里。

晏青说的不差。正因为夏鹤有几分特别,她才对他另眼相待,渐渐高看起来。

新婚时,夏鹤不卑不亢,对她淡而不厌,既不殷勤谄媚,也未冷眼以对,进退之间拿捏得恰到好处。时日一长,他开始主动排忧解难,此时再与她形影相随、打情骂俏,一点也不刻意,更不讨嫌。

数月来循序渐进,都有迹可循。

若夏鹤有此心机手腕,别说对她亲口承认,只怕连一点蛛丝马迹都不会暴露出来。

晏青见她失神,知道自己说中了,又道:“正如刚才所言,驸马藏拙可能是夏元洲有意为之。或许夏家想留一张底牌苟延残喘,但驸马也有可能阳奉阴违,私自孔雀开屏,为自己谋求出路。定国公府的爵位和光耀都在夏鸢一人身上,同为嫡子,驸马不愿意屈于人下,难以甘心也是人之常情。”

“夏家偏心我是知道的。”祁无忧在国公府的所见所闻令她没有深思,便很快相信了晏青的话,“但他若真在本家受了委屈,说给我听,难道我不愿意帮自己的夫君吗。为什么要对我使这些心机手段!”

晏青听见那声“自己的夫君”,晃了晃神。

他知道祁无忧最讨厌受人蒙骗,若夏鹤真有此心机,无异于触犯了她的逆鳞。

“无忧,你们首先是君臣,然后才是夫妻。”晏青点到为止,却意味深长,“驸马大抵也这样想。况且,他还有男儿的尊严,不愿向妻子低头。”

祁无忧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终究一双柳眉幽幽垂了下来,千头万绪化为一句:

“算了。”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更不用说,他们先是君臣,尔后才是夫妻。

她垂着眼,耳边的明珠摇摇颤颤,“世人常说,无论多精明的女人,一旦爱上了一个男人就会犯傻,碰到他的事就失去判断和理智。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傻,一定会被男人骗,所以才特意提醒我。”

“你跟其他女子不同。”晏青脱口而出。

他当自己没听见祁无忧那句爱上另一个男人的假设,放轻了声音,仿佛吹一口气,就会将她从自己身边推走,“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是吗。”

晏青牵了牵嘴角,问:“你还记得陛下赐婚之前,你我在这儿说过什么吗?”

祁无忧抬头,如被临水的凉风吹了一遭。

晏青清润的眼睛就是近在咫尺的湛碧湖泊,澄静平阔,温和地润泽着她所有的情绪。

“记得。”

大概是上一个秋天,他们在此执手对坐,相看无言。她和晏青都摒除了个人的情感,分析与夏氏联姻的利弊。结果无论如何,和夏鹤成婚都对她登位大有助力。

君臣欲结鸳盟,表面上需要公主点头。但婚事是夏元洲先提的,皇帝也动了心,祁无忧并无多少拒绝的余地。

晏青说,若她不愿嫁,他会想办法。

言外之意,如果她不愿意为了权力嫁给不喜欢的人,他便想办法娶她。

但她闪烁着泪眼,说:“可是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