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

26-30(7/22)

最忌将目光放在眼前的一刀一剑。有心席卷宇内,应当记得‘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夏鹤意有所指地说:“令一方臣服,可不是靠武力把人制服。譬如我虽赢了你一次,还打得你毫无还手之力,但你服了吗?”

祁无忧懂得了他的意思,亦隐隐被他说服,于是脸上有些烧红。

“你这么说,不就是想法子让我懈怠吗。”她十分不忿:“这样我就一辈子都别想赢你了。”

夏鹤冷了脸,“如果你觉得跟那些大内的酒囊饭袋过招可以赢我,那你就去找他们吧。”

说罢竟是要走。

“站住!”祁无忧自是没那么容易高抬贵手,“少看不起人!现在我就不用一刀一剑跟你打一次。”

夏鹤知道她争强好胜,本性难移,只有奉陪到底。

祁无忧抬起一道掌风,攻势依旧凌厉。但她今日头脑冷静,这几天沉心静气,又攻克了当日的弱点。

手上没了利剑,视野豁然开朗。原来那天两眼只有兵器,别的什么也看不见,反而忽略了真正的取胜之道。现在她不以泄愤为目的,也未想着报复对手,倒跟夏鹤打得有来有回,且越打越爽快。

都是习武之人,她已在几次交手中体会到夏鹤的本事。他只年长她四岁,但在武功造诣上早就已臻化境,绝对是个奇才,有着常人望其项背的天赋。果然是千年的狐狸,藏得够深。

“说了这么多,那你会为我所用吗。”

夏鹤笑笑,说话间还了她一招,“这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驾驭我。”

“说得好像你很厉害,”祁无忧明眸流盼,还是奇怪:“那怎么没听夏家重用你?”

“因为我无心功名利禄。”

“厚颜无耻。”

……

事后,夏鹤又抢了漱冰照水的活计,亲自为祁无忧活泛肌肉关节。

两人上了水边的石雕画船,并肩坐在船头,宛如在湖中泛舟。凭他们这些日子的亲密,只要坐在一起,便免不了搂抱在一起。夏鹤将祁无忧抱在身上,撩开她的衣袖。她身上的淤青已经淡去,慢慢恢复了白净光滑。

日光浮在水波摇漾,时值韶华最美的光景。

祁无忧靠在驸马的肩上,却不会谈情说爱,只道:“我试过劝皇上了,但他丝毫没有调兵的意思。只能希望徐昭德能速速平叛。”

“指望他恐怕不行,最好早做打算。”

“我尽力了,还让父皇狠狠训斥了一通。不然你以为我这些日子在家赋闲是因为没事做吗。”还不是灰头土脸在家闭门思过。

祁无忧现在说起那天在南华殿的经历,还是胸口憋闷,“我不知道我哪儿说错了,却还是被指斥不及丹华。”

“你好像对郡主十分介怀。”

“怎么,你也要我批评我小肚鸡肠,连同姓姊妹都容不下?”

祁无忧扭过头去看水里的鱼,心里又酸又胀。

祁兰璧虽文强武弱,但却比她平易近人。上至宗室,下至士大夫,都夸赞祁兰璧温良恭俭,不尚纷华,连坊间也有“丹华郡主是爱民如子的女中尧舜”的说法。

所以,祁无忧一直铆足了劲要胜过小自己一岁的堂妹,不停地证明她可以做到祁兰璧做不到的事情。

祁兰璧继承不了皇位,但她可以;

祁兰璧身娇体弱,她便舞刀弄枪,文武兼修,一样不差;

祁兰璧想嫁个如意郎君,她却可以牺牲不要,宁可不成全自己,也要以家国大义为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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