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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逸之也觉得她又仿佛不是人,她没有人的感情。
上月才满十七岁的贺逸之不明白,她坐在万人之上,富有四海,怎么会流露出这么寂寞哀伤的神色。
第76章 贺郎鹤郎最像夏鹤的人。
76.贺郎鹤郎
《千秋惊鸿录》横空出世后,命妇们都隐约明白过来,谁才是祁无忧最中意的男子。想照着夏鹤的样子给祁无忧送人的也大有人在,不过当年的驸马深居简出,不爱交际。当面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没有许多人知道他的长相。郑玉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得来一幅夏鹤的画像,开始比着画中人寻找肖似的男子。
直到贺问贤把自家侄儿带回来,她一见就喜不自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贺逸之是她见过的长得最像夏鹤的人。
祁无忧见了贺逸之,果然久久都没有移开眼睛。少年的模样倒映在她的眼中,照出的只有故人的身影。
郑玉莹示意贺逸之近前见驾,又对祁无忧解释了一番:“陛下,这是臣妇家的侄儿贺逸之。”
祁无忧仔细一端详,少年玉质金相,但近看也就跟夏鹤像个三分。他显然知道自己是做什么来的,不情愿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了。
她不跟贺逸之搭话,反而问郑玉莹:“多大了?”
“十七了。”郑玉莹道,“虽说不小了,可还没找到适龄的姑娘说亲。”
“哦,怎么会找不到呢。”
“兄嫂早年因病撒手人寰,留下这一个独苗。这孩子年少失怙,一直无依无靠的,外子回乡时见了才带回京中亲自抚养。但我们做叔婶的再上心,在家世上却使不了多少力。他若想找个好婚事,还是得靠自己争气,考个功名出来不是。”
说着,在这里就把贺逸之的身世一一说明白了,让祁无忧没有顾虑。
祁无忧笑道:“才十七岁,还有三年才及冠,这么着急说亲做什么。”
郑玉莹一听,就知道她有收用的意思,笑着称是。
两个女人当着少年的面谈笑,视他无物。贺逸之僵直地站着,浑身因羞耻火烧火燎,但俊颜却愈发凛若寒霜。
祁无忧掠了他一眼,对这类神情再熟悉不过。她起了作弄的心思,又侧头对郑玉莹说道:“我看他挺合眼缘的,不如就留在宫里吧。”
贺逸之闻言,不敢置信地看向了祁无忧,已然忘记了婶母的千叮咛万嘱咐。
他罔顾尊卑,直视着年轻的帝王,未料到这个女人也在目不转睛地看他。她眼底的雾色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万种风情,肆无忌惮地挑弄着少年的胆魂。
贺逸之的脸色更冰了,为即将沦为这个女人的玩物而绝望。
祁无忧噙着笑欣赏他变化万千的表情,看够了又说:“给太子当个伴读。”
贺逸之一怔。
郑玉莹也是一怔。
祁无忧神色怡然,三言两语将这事敲定。好像从一开始就是他们误会了。
太子伴读是许多官宦子弟都求之不得的通天捷径,也不知比做帝王的嬖幸体面多少。贺逸之身着蓝绸袍服走在巍峨的皇宫之间,脚下是他从未穿过的柔软的丝履,一切犹如云端漫步般虚幻。
入宫以来,贺逸之没再见过祁无忧。因为东宫不得圣心,母子很少见面。这让他松了口气,因为将来考取功名,像晏太傅那样“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