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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官儿也不笑了,他木着脸,梗着脖子道:“小人是来求德公爷救命的,您就说救不救吧。您救了小人这一遭,小人以后一辈子就都是您的人了,您要是不乐意,您吱一声儿,小人立马就走。”
德亨放下茶碗,叹道:“你这个样子瞧着顺眼多了。”
玫官儿好悬没翻出一个大白眼来给他,但又一想,这正说明眼前这个是不好那档子事儿的,他该高兴才是,于是他头就昂的更高了,一副听候发落的样子。
德亨问道:“你总得跟我说清楚,你遭遇了什么,我要救你性命?”
玫官儿:“就内务府的凌普凌总管,他看上小人了,小人是定不会从了他的,但小人昨儿看到了,他怕您,只要小人成了您的人,我们班头就不会将小人送与他了。”
德亨不由哀叹,怎么又是凌普,凌普难道没正经事儿干了,整日里净想着霍霍小男孩儿了?
德亨:“你别胡说,凌普看上你做什么,你莫不是诓我的?”
玫官儿撇嘴,道:“他个天杀的生儿子没眼的老肮货,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下贱坯子”
“喂喂喂,你要骂人出去骂去啊,我可不爱听这些。”德亨告诫道。
玫官儿泄了气,道:“他他看上了小人,是欲将小人献给太子,他们都当我不知道呢,岭官儿、峦官儿就是送去了给太子,我都知道,他们就是不告诉我,我也知道”
他说着就喃喃自语起来,干脆连“小人”自称都不说了,还隐隐抽泣了起来。
德亨:“我听说,他会带头班去行宫,你们福寿班还不是头班吧?未必就是你去行宫。”
玫官儿用袖子抹了把脸,吸气道:“这个简单,要是福喜班是头班,他们带福喜班去给皇上和蒙古王公们献戏,我就是送给太子的礼物。要是福寿班是头班,福喜班就省了,直接带我去就行了。”
“我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想着投靠您的。”
德亨敛眉,淡淡道:“太子身份尊贵,去伺候太子不好吗?”
玫官儿打了一个冷战,小声道:“太子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要是让皇上知道了我,我一定难逃一死,岭官儿和峦官儿就是让皇上给处死的,我都知道。”
德亨“呻/吟”一声,道:“你不要乱说”
“我没有乱说,是真的,我发誓,我要是说谎,就让我如岭官儿、峦官儿一样的下场,死后让饿犬啃噬尸体,连乱葬岗都去不得”
“别说了!”德亨怒喝道。
玫官儿缩了缩脖子,心下害怕,但嘴里还是喃喃自证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看到了”
良久,德亨才道:“你逃吧,逃走了就不用怕被带走了。”
玫官儿实在没有想到德亨能说出让他逃跑这样的话来,跪在地上呆愣了许久,才木愣愣的笑了一下,然后“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声一声的放声大笑起来。
他笑的前仰后合的,好像听到了多么大的笑话,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他跪在地上笑了一会,然后缓缓站起来,道:“是是我看错了,哈哈,叨扰了,是我看错了人,以为找到了活路,哈,原来是、原来是自取其辱来了”
他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让长袍下摆恢复整洁。
这一身是新衣,是一个金主给他做的。
他没有自己的衣裳,他身上从内到外,一针一线,全都是想要包养他的金主赠与的。
这些金主都是体面人儿,不是勋贵纨绔就是家里的老爷,都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