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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侧过脸,一眼看见悬在水中的似星河。
水压让他像被无形锁链捆缚,神色却很安宁。
燕岂名:“???”
饶是满心焦躁见到这人已落了大半,燕岂名挤到似星河旁边的动作也十分震惊。
似星河四肢放松,不知梦见什么,脸色很是恬淡。
他向来觉得,恬淡这个词是不能用来形容小崽子的,但似星河竟真有些满足似的,微偏着头,对空气蹭了蹭脸,唇角勾起一点放松的弧度。
燕岂名:“……”
感情真是持心守性来了啊。
他不知道作何表情,突然觉得自己火急火燎跑过来有点滑稽。
木着脸拉起似星河的手腕,不放心地用灵力逡巡一遍。
灵脉并不反对他的入侵,反而欢欣亲昵,一大团一大团的灵气扑上来,给他制造了一些小麻烦。
和师兄说的竟差不多,血脉有些沸腾,但没到反噬的程度,而且神魂的状态似乎比他上次探查还好了一些。
燕岂名松开似星河,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良久屈指一扣,在青年额头猛弹了个脑瓜崩。
“咣当——”
一声脆响。
他低声嘟囔,带着点好笑,又有点高兴:
“小崽子。”
似星河在做梦。
他好像变成一只很小很小的狼崽子,丢人地在原地打转,突然有玉白的手伸来,揉了揉他的耳朵,那一点指尖的微凉,像是一滴清泉携着整片海的凉意裹来,将他血脉里沸腾的燥热一寸寸压平。
安宁漫上来,长得像要凝成永恒。
——但永恒易碎,安宁虚梦,只到那只手抽离。
气息眨眼消失,似星河被一个人留下,干渴得要死。
他一身玄衣满浸着血气,停在战后的断壁残垣之中,微拧着眉朝一户人家看去。
手下的魔谄媚挤上:“魔尊大人,是不懂事的凡人,搅扰了您,已经派人去——”
“咔嚓——”
他随手捏死这个聒噪的魔,身边瞬间噤若寒蝉。
门户里的鳏夫抱着孩子,捂住孩子的眼,淡漠地看过来一眼,似乎并不在乎他们,仇恨的视线落回山上方向。
盘踞在这的魔门掳掠了许多女子,俱都燃灯烧了。
似星河看着那孩子,鳏夫身上有种饱经霜雪的肃重,孩子却从头到尾收拾得很好。
他像从前一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刚被攻灭的魔门,让人把这座村子安置,带孩子的家额外给了补贴。
渡鸦长出了长羽,不太熟练地拍着翅膀跟在后面。
似星河摸摸胸口,毫无动静,那种牵着一个活人的感觉,有时候仿佛只是错觉。
他有一点嫉妒,又有一点怨恨。
但他只是打起精神,去剿下一个魔门。
梦境外的燕岂名犹豫着,看了似星河半晌,实在没什么留下来的理由。
他悄然一运灵力,打算先把清寒放回丹田里。
就在这时,左手腕突然一疼,似星河垂在一边的手猛地扣住他,铁钳一样紧。
燕岂名心虚:“你——”
天旋地转,他感觉腰被掐住,似星河似乎翻身坐了起来,他猝不及防被一把举起,等视线稳住,正和似星河烧红失焦的眼对上。
身下的温度也灼得烫人。
——他被放在了似星河的腿上,微侧着身挂坐在小崽子身上,手被掐着,腰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