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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鄂鸿温和地答应着。
三指落在腕上,感受鼓动的脉搏,站在一旁的陈遇晚也无端地跟着屏息凝神,甚至表现得比裴瓒还要紧张。
片刻之后,鄂鸿的手刚收回去,他便迫不及待地问:“鄂先生,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说着话就脸色惨白,头冒虚汗?”
“大人的身体总是如此奇怪。”
还是跟之前那次一样,什么都诊不出。
再这么下去,鄂鸿都要怀疑自己学艺不精了,可是诊别人都没有问题,帮着裴瓒看烧伤也很正常,唯独在他不适晕倒的时候,瞧不出任何毛病。
“三番两次晕过去,醒来之后却什么问题都没有,而且无论怎么瞧,都是身体康健。”鄂鸿沉吟片刻,深沉的目光忽而盯上了裴瓒,“如若不是身体上除了问题,那便是心了。”
裴瓒躲避着视线:“我并没什么烦心事。”
鄂鸿知道他心虚,便笑着看向陈遇晚。
果然,陈遇晚替他开口:“先生今日也看到了,城里乱成这样,实在是有许多操劳的地方,而且,我这兄弟感情也不是很顺。”
“陈遇晚!”
晚了,陈遇晚已经说出口了。
连他想要抓住人暴揍一顿也晚了,陈遇晚在他发火的第一时间,就脚底抹油跑出去了,甚至都没忘了带走北境堪舆图。
屋里只剩他跟鄂鸿面面相觑。
氛围静谧,落雪可闻。
裴瓒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毕竟才怀疑过对方居心叵测,此刻单独面对对方还是有些难堪。
更何况,在鄂鸿这等见多识广的老前辈面前,他根本藏不住心事。
哪怕慌张地站起身,装作忙乱地样子整理着桌上的东西,也还是被鄂鸿看穿了。
“大人,到底在担忧些什么?”
是寒州事,还是别的什么人……
被一语道破,裴瓒的动作顿时有些僵硬。
他极其不自然地轻咳几声,想做几句辩解,但是话到嘴边始终说不出来,最后满眼哀怨地看着若无其事的鄂鸿,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是派你来当说客吗?”
鄂鸿没想到他能说得这么直接,来之前,还以为要费些功夫才能听到这几句话。
不过既然裴瓒主动开口了,就顺其自然地说下去。
“大人觉得该说服您些什么呢?”
“……”裴瓒眉眼低垂,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瞧,大人也知道,错不在大人,所以不必说服大人。”
裴瓒觉得这话蹊跷。
明眼人都知道鄂鸿此行是为了什么,可这人偏偏又说不是来说服说服他的。
承着沈濯的情前来,不是说服劝告,还能是什么?
慰问开解吗?
难不成还要让他心甘情愿地认下这一切,再赔着笑脸去跟沈濯说自己不懂事吗!
裴瓒越想越气,干脆冷冷地甩下一句话:“我本就没错。”
鄂鸿看着他眼里的倔强:“没人怪罪大人。”
“那他为什么抓着我不放,凭他的身份,应当有大把人迎合,为什么抓着我不放!”
裴瓒把话重了两遍,是气急了,怒目圆睁地看着无辜的鄂鸿,把心里那些憋屈和不满全发泄出来。
然而等他吼完这句,才意识到鄂鸿虽是沈濯的说客,但并非是沈濯本人。
他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