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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裴瓒捏捏眉心,沉声应下。
如果是流雪在照顾的话,那也能勉强放心。
只是他想起恍惚之间听到的那几句话——
任谁自生自灭?
裴瓒盯着沈濯的眼睛,低声细语地问道:“你方才跟你的下属说,什么女人,不必照料之类的,说的是谁?”
“女人?没有谁。”沈濯略微一愣,下意识地否认。
“果真?”裴瓒不信。
没想到这话能被裴瓒听了去。
要是真的说出来那人是谁,此刻的裴瓒非要翻脸不可。
沈濯垂眸,遮掩着面上的心虚,再度抬眼时却笃定地说道:“我方才说的是寻芳楼楼主,她原本答应了与我联手,没想到为了独占寻芳楼选择半路出卖我,我没办法,便让人把抓了她,把她的手脚折了……”
“好,别再说了。”裴瓒及时地止住话题。
再往下说,估计就是怎么对人用刑折磨了。
裴瓒对这些血腥的事不感兴趣,想起千面红所作的种种,和那女人与寒州官府的勾结,他对千面红连些许怜惜都没有,更别说存着什么善意了,无论她是死是活,裴瓒也没有心思去了解。
眼下,他更有旁的人要在意。
譬如,同样昏迷的陈遇晚。
裴瓒流转眼神,静静望着窗外深邃的夜。
屋中炭火很足,此刻开着窗子,任凭寒风侵袭,也未觉得寒冷。
仅有从窗里泄露的几缕寒风,吹得纱帘摇曳,似是无形的手,拨乱无名的心思。
裴瓒收回眼神,眼眸微阖,随意拨弄几下纷乱的发丝,不着痕迹地将指尖沈濯的脸侧,只见他这故意而为的动作后,对方眼神恍惚,迷离了片刻,才堪堪凝神。
一抬眼,正对上那道灼热的目光。
正合了他的心意。
既然如此,裴瓒便顺势捏起沈濯的下巴。
“小裴哥哥,你今日有些奇怪。”
奇怪,或者说不对劲,又或是反常。
总之在沈濯的认知里,裴瓒并不想是会做出如此举动的人。
特别是,被他拥着,抗拒过后就放弃了挣脱,还用这种让人遐想的眼神看着他。
虽说沈濯很受用,但他……
还没来得及道出疑虑,唇上忽而落下轻轻一吻。
甚至在两唇相抵的瞬间,沈濯连眼睛都忘了合上,紧盯着裴瓒轻颤的眼皮,依旧不敢相信他的主动。
“裴瓒……”沈濯声音轻颤。
“我只想,你把陈遇晚照顾好,我与他虽然相识不久,可是一见如故,我要你别针对他,至少,别害他。”
“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裴瓒向来会在平平无奇的时候冒出些别致的想法。
在生时求死,在稳中慌乱。
但现下,他却并非是无路可走时的自乱阵脚。
而是早就明白,眼前的沈濯已经被他的一举一动牵绕了。
面对这人,他无需声嘶力竭地告诫什么,也不必低声下气地苦苦哀求,仅是象征性地给些对方梦寐以求的好处,他想要的便都会得到。
虽说这种做法是从前的他看不上的,奈何,这招实在好用。
人也不能总为了虚无缥缈的气节,就放弃实打实的利益吧?
裴瓒是这么想的,沈濯也是。
下一刻,裴瓒才睁开眼睛,就被顺势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