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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陛下。”
裴瓒丝毫没有提及明怀文。
哪怕在他心里,明怀文仍旧是嫌疑最大是那个,但他没有任何表现。
沈濯提醒过他,让他事事禀明后再行动。
这样做并无错处。
可裴瓒也知道明怀文对皇帝来说十分重要,把人放在明面上,说要查他,皇帝必然不允。
他只能悄摸查了,无声无息地把证据摆出来,让皇帝自行决断。
如此,既十全十美地做了皇帝交给他的事情,也不至于得罪任何人,更是让皇帝知道,他是个有分寸的。
“陛下,明大人醒了,问及陛下去向。”皇帝身边的公公得了消息,立刻到皇帝面前禀报。
皇帝摆摆手,眼底春色潋滟:“回去说,朝臣觐见,朕这便回了。”
孟公公见皇帝脸色很好,便笑着说:“大人午前还提醒陛下,要注意身子,勿要过多劳累,可见大人关心陛下。”
“朕知道。”皇帝在太监的搀扶下走出去。
在场的一干人等,当即停下手里的事情,恭送着皇帝离开。
裴瓒微微抬着头,望着这位皇帝的身影,回味着脸上的那抹笑意……他们的陛下,对明怀文痴情到这种地步吗?
太监所说的话,落在不同人耳朵里,便有不同的解读。
皇帝听了,是觉得明怀文在意他,不让他劳累,可裴瓒听了,就是明怀文插手朝堂之事,阻碍皇帝理政。
治国理政,本就是皇帝分内职责,明怀文这么做,实在是僭越了。
可是,就算如此,皇帝也没有怪罪的意思。
这才是最让裴瓒不理解的。
一个略微貌美些的臣子罢了,就算是被带上床榻,也能放任对方至此?
他想不明白。
在他看来,帝王之家,不应该用情至深,再心爱的人也不应该越过权力,在江山面前更应该分得清主次轻重!
怎么?他们沈家,难道都是痴情种?
皇帝走得急,裴瓒都觉得他还有很多话没说,但皇帝把明怀文视作一等一的要紧事,剩下的话就算不说,也没什么。
太监为他送来令牌,他便离了大殿,反正宫中任他通行,也没什么去不得的地方。
首先要去的,就是负责内宫采买的十二监。
这地方可不是随随便便的部门,人员庞杂,系统繁琐,数不清的勾连,要查起来,并没有那么方便。
一想到要面对成百的人,裴瓒头都大了。
他顶着寒风,身上的斗篷被风吹起,眉毛微蹙着,一脸严肃,心里惦记着琐碎事务的同时,也在嘀咕近日的鬼天气。
脸都冷得麻木了,想找个地方躲一躲。
可刚钻进廊下,余光中抬过一乘精致华贵的轿辇,轿顶上的铃铛叮当直响,飘落的几缕红丝,更是让他立刻就想到了某人。
紧跟着裴瓒的小太监快步跑过来,说道:“大人,那是盛阳侯府世子的轿辇。”
还真是沈濯?
可他怎么光明正大地进宫了。
不是说,皇帝把他撵出京都城,非诏不得入内吗,怎么现在允许他回来了……
没听说啊。
小太监见他疑惑,立刻回答:“十日前,太后娘娘说年节将至,不好叫人在外漂泊,便下了懿旨,让世子爷回京都。”
十日前。
沈濯这小王八蛋,难怪他明目张胆地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