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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才要再上一重保险。
韩苏撑着油纸伞下楼,沉闷的脚步踏在楼梯上,不比来时那般急躁。
屋里安静片刻后,谢成玉笑道:“你还真是尽心尽力地教他。”
裴瓒叹气:“京都之中少有信得过的人,韩苏……自幼跟在我身边,虽然笨了些,却最是忠心不二。”
“先前那个叫十七的呢?”
“到底是沈濯的人,我担心被有心人察觉,索性就不带在身边了,让他看家护院,也免了许多的打打杀杀。”
不知为何,裴瓒的语气中总有几分悠远淡漠的感觉,似是在为众人做打算,却独独把自己隔远了。
谢成玉道:“你想得长远。”
裴瓒叫韩苏在鸿胪寺等候消息,也不单单是为他自己,还想让韩苏见见世面,多些交际往来的本事,倘若将来有朝一日离开他身边,也能在别的府宅大院里混口饭吃。
对于裴十七的安排,亦是如此。
小小少年怎么沉溺在杀伐不休当中?
就算在宅子里混不出名堂,裴瓒也想他平平安安地活着。
沈濯从前不替十七安排这些,只把人当成暗卫,可现如今十七是他的人,他自然要去考虑的。
裴瓒默默合上眼,回想着对身边人的安排,这些是他从前就想好的,但当时是因为要离开的缘故才如此安排。
现在,他已下定决心与阿察尔死斗,却还是执意如此。
他睁开眼,眸底多了几分悲凉。
“明怀文已死,下一个会是我吗?”
第193章 反水 离开刑部大牢后,沈濯并没有……
离开刑部大牢后, 沈濯并没有急着去联系阿察尔。
他清楚阿察尔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心、谨慎、处处警惕,甚至到了堪称病态的地步。
这样的人,在知道沈濯进过大牢却被安然无恙地放出来后, 哪怕人还留在京都城里,也绝对不会轻易露面的。
索性,沈濯绕开了层层监守,看似狼狈地前往了城外的红玉庄。
他这一步走得极艰难,百般思索后, 才拿定主意, 赌一赌他和阿察尔的气运, 以及……阿察尔对于长公主究竟抱有多少信任。
让阿察尔觉得,他此次遭难是长公主的不得已, 而绝非什么刻意为之。
在红玉庄隐忍了大半个月, 放出几道消息, 隐晦地说他在宫中行事不端,被送到了京都城外管教,真假参半,也不过是让人知道他已经离开刑部大牢。
可是清闲了半个月, 沈濯什么都没等到。
一人在庄子里独居实在无聊,恰逢雨水多的时节,整日盯着檐下垂落的水滴, 一天说不了半句话,简直要闷出病来。
好在, 他做这些不是没有效果的。
“玉清楼来报, 说是在您的卧房窗台外发现了一簇鹰羽。”
沈濯看着暗卫呈上来灰棕色羽毛,惊喜地挑了挑眉,他并没有拿起那羽毛仔细端详, 而是问道:“京都中竟还有雄鹰盘旋?”
“不曾发现大型禽鸟的踪迹。”
“那便是有人把自己当做禽鸟,落在了窗台外……”沈濯的声音慢慢消失,停顿了片刻,瞥见暗卫僵硬的姿势,又说道,“玉清楼被人悄无声息地潜入,竟是一丝觉察都没有吗?”
声音冷锐,暗卫立刻压低了脑袋,解释道:“玉清楼被查后,虽未封锁,但许多地方都有长公主的人盯着,不许我们随意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