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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等我吗?”应灼几乎是每晚都会使用入梦蝶,谢清对他已经很熟悉了。
“没有等,孤以前也是这样的。”
谢清说的非常直接,他依然坐在荒原中的一块石头上,神色比初次在梦中相见时缓和了很多,只是依然没什么表情。
应灼之前教他怎么控制梦境,让他至少在梦中不用受腿伤、脸伤之苦,他也一直没有照做,态度非常无所谓的放任着伤口渗血。
应灼知道,这是谢清并不完全信任他的缘故。谢清这些天愿意听他讲故事,大概也只是想借用这些故事从中获取线索——无论在哪个世界,他的恋人都是非常冷静聪明的人。
应灼当然也愿意给他线索,大致概括了自己和他的过往后,便着重讲了这个世界的剧情:“所以,你之前如果在梦境中遇到了入侵者,应该就是那个穿越者利用非法系统的道具做的。”
时空管理局、系统这些词汇,对于一个古人来说比较难以理解,幸好谢清头脑一直很好。而且作为曾经的太子,不可能不关注他的几个年龄相仿的兄弟动向,他的三弟虽然一直隐藏的很好,但有时会不自觉流露出对他这个太子的轻蔑眼神实在古怪。可惜,真要去追查,又完全找不到他有出格的行为。
而且很多事谢清以前一直都有疑惑,例如他的梦境,例如母后病逝,母族王氏亲眷接连出事,例如他的头疾,例如无数次的暗杀,例如几个月前去河东调查母舅贪腐一案时,武力不差的他竟然会被忽然暴起的流民打断了腿还毁了容,亲信尽数战死才勉强逃了出来……
种种迹象都表明后面有推手,从获利者来看无疑就是谢焱。
可谢清作为一个幼年受封,母族势力不差,十多年来已经有了自己根基的太子,竟然完全找不到谢焱这个闲散皇子的把柄。甚至有时明明快要追查到谢焱了,还会有其他兄弟主动顶缸。
而如今,这些不合理,似乎都能通过应灼的话来完美解答。
太完美了,完美到像一个圈套。
“今天,你来得很晚。”谢清转移了话题。
“最近有些事。”应灼主动说起了他在秋水寨的行动:“那个穿越者马上就会忙起来了,到时候你会安全很多……”
“国君是国朝脸面,自古就没有残疾毁容的人能登帝位,孤……不,我如今本就对他构不成威胁,有何危险?”
谢清自嘲一笑,没错,他这些年小心提防,没有犯过任何足以被废黜的重罪。就仅仅因为残疾毁容,这么可笑却又无比顺理成章的理由给废了。
最初皇帝对他还有些明面上的愧疚之心,可因他拖着伤体也要上殿为母舅争辩的事,彻底恼了。他知道皇帝会恼,也知道皇帝乐意顺水推舟完全剪除他的母族,更愿意牺牲一人平天下民愤。
但有什么办法呢?他的母族本就人丁不旺,这些年更是陆陆续续折了个干净,仅剩下这么一个舅舅了。
何况,舅舅确实是被冤枉的,只可惜他辛苦收集来的证据不翼而飞,人证也全被灭口。唯一没被灭口的,明明前一天晚上还很正常,第二天上朝却反了水,不惜撞柱以死诉冤情,咬死了他舅舅的罪名。
再后来有监察御史的举报,让他也牵连其中,更让皇帝彻底恶了他,虽不曾治罪却下令圈禁。只能说这可能是唯一的好消息了,他的好三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他动手,而围着王府的侍卫也阻止了大部分其他想动手的人。
“眼下确实不会,但等过段册封大典结束。如果,那个穿越者想趁机剪除其他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