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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后一听,怒目而视,语气也愈发不好起来:“陛下,哀家身体好不好,难道哀家自己不知道吗?陛下日理万机,皇后不中用,什么也不管,哀家是心疼你,才插手此事。”
她受江太后压制多年,平日里谨小慎微,战战兢兢,总觉得低人一头。如今终于熬出头,正想大展一番拳脚,感受权利的滋味。
再者,她对皇帝娶了江氏女十分不满,更气人的是这位小江皇后自大婚以来连她的宫门都未曾踏入一步,实在是目无尊上,自傲无礼。
既然江皇后不知礼数,她自然要找一些识大体,懂孝顺的女子进宫围绕在她身边,承欢膝下。
赵明斐对李太后的心思心知肚明,无外乎就是被压抑太久,如今一朝得势,恨不能人人皆知,虚荣又贪婪,与赵明澜如出一辙。
“心疼朕?”赵明斐不咸不淡道:“太后要真是心疼朕,老实呆在慈延宫颐养天年,切勿做画蛇添足之举。”
李太后这段时间被下面人捧得不知天高地厚,说话愈发放肆:“你是在警告我不要插手!”
说罢,气得重重拍了下榻上的实木案几,发出一声巨响,连敬称都忘了使用,吓得厢房里的宫人们刷地一下伏跪在地上,瑟缩惶然。
屋内骤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赵明斐唇角登时平直成线,眸光沉冷。
李太后猛然意识到气氛紧张,瞬间噤声,但拉不下脸来说软和话。
在她眼里,大儿子即便是当了皇帝,也是她的儿子,完全没有君臣的概念。
反而觉得他既然当了皇帝,就应该多提携母族,光耀门楣,绝不能肥水流了外人田。
赵明斐对她心里的弯弯绕绕一清二楚,懒得与她虚与委蛇,“母后病了,去叫太医给她开几副安神药。”
李太后急着说她没病,就算真的有病,也是思子之疾,话里话外要赵明斐将赵明澜放出来。
赵明斐:“太后不看太医,怎知有没有病?再说六皇子是成年男子,左右也不方便陪在太后身边,还是在太上皇处侍疾更合适。”
他冷冷丢下这句话,起身离开。
“你好狠的心,当上皇帝后六亲不认,连你的母亲和亲弟弟也不管不顾。”
李太后突然发难,想要扑上去拉住赵明斐的衣袖,被左思眼疾手快先一步按回榻上。
赵明斐往外走的脚步一顿,微微偏头,表情有几分阴翳。
“朕要是真不认,你们早就命丧黄泉,焉能有今日的威风。”
李太后被他的冷心冷肺激怒,面色狰狞道:“你敢弑母杀弟,就不怕被万人口诛笔伐。”
赵明斐转过身,表情似笑非笑,一步一步缓缓逼近。
李太后被迫得顿时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她与赵明斐自小分离,也不亲近,心中其实有点怕他,不过这么多年来他对他们母子两的付出让李太后又觉得自己能用亲情拿捏他。
赵明斐在她一步之遥前站定,居高临下俯视道:“李太后,当初举报朕的那封密信,是老六做的。”
“你当真不知?”
一句话,让李太后背脊生寒,双腿发软,再不敢开口说一个字。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赵明斐一拂袖走出大殿,他唇角紧抿,藏在宽大袖摆的指尖陷入掌心。
他早就清楚李太后偏心赵明澜,但每亲耳听到一次,仍然抑制不住喉咙发痒发涩。
无论发生什么事,她永远无条件选择赵明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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