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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棠本能地将双手搭在他手腕两侧,却不使劲,任由眼前白点扩大,模糊成一片。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掐死前,赵明斐松开手,改为以两指钳制住她的下颌,强行抬高。
他垂眸审视她双眸凝泪,眼眶微红的可怜样,柔弱得像失去攀附的菟丝花,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然而赵明斐内心只有滔天的怒,还有一丝恨。
“江念棠,一个子期还不够,现在又来一个情郎,真是好本事。”他的拇指按在她的嘴角边,冷漠地撬开她的唇齿:“你就是用这副模样去勾人的吗?你许了他什么好处,他又给了你什么快乐?”
面对赵明斐几乎羞辱的质问,江念棠一言不发。
赵明斐切齿道:“我对你不够好吗?你在与他私下见面时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一点点愧疚心虚?”
他凝视苍白却漂亮的面庞,一寸一寸掠过光洁的额头,含情的眉眼,最后是微微发白唇瓣。
这处是他最熟悉的地方,由里到外,从皮至骨,也是让他又爱又恨之处。
爱它的软糯香甜。
恨它的冷硬拒绝。
“没有哪怕一点点吗?”
江念棠依旧沉默。
室内一片死寂,沉抑在周围放肆蔓延。
窗外寒风肆虐,卷起碎石残枝扑在窗棂上,撞出细密的声响,犹如人后槽牙愤怒绷紧的颤抖声。
“你好得很。”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被江念棠亲手放下。
赵明斐自嘲一笑,觉得自己蠢透了,之前的隐忍宽容,自我折磨都像个笑话。
枉他聪明一世,最后却在情之一字上吃了大亏。
他竟然在乞求一个女人的爱?
为了得到她的心,他忘记了自己九五之尊的身份,任由她一次又一次践踏自己的自尊。
太可笑了,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笑着笑着,脸上露出骇人的狞色,心口一瞬间如火山迸发出强烈的愤怒与屈辱,激得他额角突突作响,恨不能当场活剐了她。
赵明斐闭了闭眼,压下即将失控的杀意。
“你还记得青梅吗?”噬人的黑眸逼近江念棠:“你猜我是怎么抓到她的同伙的。”
江念棠眨了眨眼,费力回忆青梅是谁?
赵明斐勾起唇角,笑得薄凉,“你说,我要是放出风声,说你忽然重病,药石罔顾,他会不会冒死来见你最后一面。”
江念棠心如死灰的眼眸惊起波澜,骤然暴起,挣脱桎梏往床头爬。
他想用自己当饵,诱顾焱自投罗网。
顾焱一定会上当的。
江念棠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阻止赵明斐。
她想自尽。
只要她一死,顾焱就安全了。
苍白的指尖即将碰到放在柜中的匕首时,她的脚踝被稳稳攥住,随后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往回拽。
她奋力挣扎着,拼命想要往前爬,然而她的所有气力都像细雨般绵软无力,对阻止赵明斐的行为毫无作用。
江念棠被活生生拖下床榻,扔在冰冷坚硬的地上。
赵明斐踱步到江念棠眼前,脚尖微抬抵在她下颌上,逼她重新抬头。
黑金龙纹靴背凹凸不平,刺绣嵌入肌肤粗糙难忍。
“想死,等我找到他,亲自送你们上路。”
*
这些日子严珩一忙得脚不沾地。
自从怀疑的种子埋下,他便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