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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不疑有他,催着他快去快回。
他沿着主路找了一圈,没看到这两人的身影,就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小树丛。
那里没什么灯光,一片乌漆嘛黑,纪嘉树心生怯意,在路口徘徊,不敢进去。
做了将近三四分钟的心里建设,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明,这才鼓足勇气踏上了中间的石头小路。树枝剐蹭在衣服上发出“沙沙”的声音,纪嘉树抿紧嘴唇,感觉心跳越来越大声。
越往里走,就越黑,白色的手电筒光往地上投下树枝张牙舞爪的影子。
风一吹,群魔乱舞。
纪嘉树怕了,不敢往里走,他转身往外飞奔而去,“咚”的一声,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这人胸口梆硬,他捂着脑袋后退了几步,被那人扶住。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抬头,看见了盛穆的脸。他立刻冷下脸,说,“你怎么在这?吓死人了。”
盛穆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吓你的人不是我吧。”他伸手去摘蹭到纪嘉树身上的叶子,“好端端的怎么跑那里去了,里面多黑。”
纪嘉树哼了一声,拍掉他的手没好气道:“要你管,爷乐意。”
他朝周边张望了一眼,没看到导演。盛穆的目光跟着他转,问道:“你看什么?”
纪嘉树说:“看跟你狼狈为奸的那个人。”
盛穆淡淡一笑,完全没有被拆穿的窘迫,反而一晚上的不愉快被他的话冲淡了。
他喜欢纪嘉树这样跟他讲话的鲜活样子,有过去的味道。
他说:“别看了,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
纪嘉树听了也不再废话,他凝视着盛穆,警告道:“盛穆,你别想用你的权势搞东搞西,要是你敢对陈轩浩下手,我不会原谅你的,别让我恨你。”
盛穆垂眸,遮住了眼中阴暗的情绪,他修长的手指上捏着一片从纪嘉树身上摘下的树叶。他将它当成纪嘉树摩挲,安抚自己逐渐焦躁的情绪。
他说:“纪嘉树,你当真就这么在意他?连我跟导演说了什么都不问,就急着维护他?”
他的心里产生了一股极端的怨恨。
纪嘉树觉得有些可笑,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忘记了他是怎么在他,在别人面前维护陆飞白的,还好意思质问他?
“他是我朋友,我不想他因为我受到伤害。”他淡然道,“你是什么性格的人我了解,你会做什么事我也能猜到。读书时候我的那些玩伴为什么会突然转学或搬家,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盛穆,我以前不介意你过度干预我的交友,现在介意了。”
他曾经太过渴望得到盛穆的爱,才会从他这种偏执的行为中获得了一种扭曲的满足感。
他知道这样的自己也有点不正常,却无力改变。
只要盛穆是关心他的,哪怕举动偏激,他困扰之余也会感到开心。
他就像一只准备过冬的小松鼠,将盛穆给予他的感情一点一点捡回来囤积在一起,自欺欺人地说服自己,他还是在意他的。
“那我呢?对你来说我是什么?”盛穆压根不在意纪嘉树知道他做的那些好事,他只在乎一件事。
他紧紧握住他的肩膀,俯身看着他,他再也抑制不住心里那股强烈的醋意与不甘:“小树,告诉我,对你而言,我真的不重要了吗?”
纪嘉树用力抚开他的手:“你是我哥哥,对我来说当然重要。”他望着他,笑的一脸纯良,眼中却流转着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