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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迈着小短腿,“噔噔噔”跑到盛穆边上,拉住了他的衣角。
盛穆低头冷淡地看着他,没有说话,盛行谦强忍怒气叫来桂姨,让她带他他去餐厅吃饭。
桂姨来拉他的手,他却不让她牵,踮着脚去够盛穆的手。他总算碰到了盛穆的手,舒了口气,他扭头看向盛行谦说:“叔叔,我,我以后也会努力学习,进公司帮盛穆哥哥的忙,你不要关哥哥,饿肚子很难受的。”他脑子飞速运转,用不大的词汇量组织着语句,想替盛穆求情,“你,你们别把我忘了,我也很能干很好用的,我不在你们家吃白饭,随便怎么使唤我都行!”
整个书房充斥着他稚气的声音。
他的手上载来一阵温热,是盛穆牵住了他的手,他顿时充满了勇气,挺直了胸膛小大人似的指控起盛行谦:“叔叔,你做得不对,你去接我的时候明明跟我的外公外婆说打小孩是不对的,是犯法的,但你刚才却打盛穆哥哥了,你这是知法……”他一时想不起来自己想说的成语,皱着眉绞尽脑汁。盛穆拽了拽他的小手小声提醒:“是知法犯法。”
“对,就是知法吃法,叔叔你不能知法吃法,法不能吃的。”
盛行谦看他一脸气鼓鼓的样子,又看他连个成语都说不对就站出来替盛穆打抱不平,有些啼笑皆非,心里气消了一半。他向他招了招手,放柔声音让他过去。
纪嘉树不肯,赌气说:“你不让盛穆哥哥吃饭,我也不吃,我们同甘共甜。”
“苦,同甘共苦。”盛穆揉了揉额角,纠正道。
纪嘉树看了眼盛穆,奶声奶气地说:“哥哥,你别说话,我在跟叔叔谈话,不对,谈判。你影响到我了,我,我知道是共甘共苦。”
“同甘共苦!”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盛行谦跟盛穆对视了一眼,他看着他手臂上被皮带打出来的伤痕,心里也升起一股愧疚与心疼,他咳嗽了一声,让桂姨去请医生给盛穆看伤口,留下一句下不为例就离开了书房。
纪嘉树拉了拉盛穆的手,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触碰着他的伤口,问他:“哥哥,你疼吗?”
盛穆摇了摇头,哑声道;“不疼。”
纪嘉树扯了下嘴角说:“你骗人,肯定很疼,我被打过很多次,我知道的。”
盛穆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抿了抿嘴唇,单吸跪着,紧紧地搂住了他,就像搂住了一个小小的世界。
他将头埋在他的脖子处,纪嘉树感到脖颈处一片冰凉,知道他哭了。
他伸出稚嫩的双手拍了拍他的背,像多年前他母亲哄他那样哄着盛穆:“没关系哦盛穆哥哥,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不会再让叔叔欺负你了。”
盛穆哭笑不得,瓮声瓮气地开口——
“好,我知道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我一直都很在乎你,爱你。那几年我太忙了,我想尽快做出成绩让我父亲满意,挣脱他的摆布与掌控,我,我太想要拥有自由与权利。”
纪嘉树感受到他越抱越紧,像要将他整个人嵌入他身体里的抱法,他甚至快要不能呼吸了。
“陆飞白不是我在负责,他的团队是他自己组建,是他哥哥不放心其他人,让他挂靠在我的公司。”
“对不起,我忽视了你,我没能保护好你。”
纪嘉树抬起脸,看着路灯惨白的光线照着台阶,两人站在黑暗的阴影中,风卷起几片落叶,叶子越飘越远。
他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回抱他。
他想说没关系的盛穆,都过去了,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