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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脚往厢房走去:“哭够了,该跪佛堂啦!”
说起来这佛堂还是她这两日才搭起来的。顾家没人信佛,连北边老家里人,靠山吃山的人,也只拜月神奶奶,不拜菩萨佛祖。
只是如今要演戏,少不得得搭个戏台子。这佛堂里的菩萨是先头就有的,顾姝臣先前没当回事,后来听清河郡主说起这是皇后娘娘先前的住处,猜想这佛堂必定是皇后娘娘做侧妃时候准备的,便派了人看守打扫,里面的蒲团供香都是现成的。
佛堂里光线暗,阳光斜透进来,照亮满屋里尘埃纷纷。佛像前挂着幔帐,把菩萨笼在一片阴影里,看不真切。
屋里点着檀香,一捧一捧浮上来,顾姝臣往蒲团上一跪,垂眸拨弄起紫檀手串来,从背后看着,挺直的背,白皙的脖颈,一身素衣纤纤,很像那么回事儿。
采薇不好打扰,关上门到廊下守着去了。
顾姝臣在里头跪着,其实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宗事。
完满如皇后娘娘这般的人,也要在菩萨面前求心愿吗?
顾姝臣从很小时候就明白了个道理,这世上的事,求别人都是没用,旁人说再多话使再多力,到头来也只能靠自己。若是靠自己不成,那也只能想开点,钻牛角尖除了坏自己身子,没别的益处。
顾姝臣捻了捻手中佛珠,抬眸往上看了一眼,青烟渺渺,一点香灰落在炉子里。人道是婆婆难相处,皇家婆媳更是难当。她与这个皇后婆婆笼统不过见了几面,可心里却觉得娘娘很是体贴和善,对她也很温和,远没有外边传的那么不近人情。
有时候,长乐阁主仆几个关起门来,私底下也议论着,觉着皇后娘娘这一生是太顺遂了,入了东宫就是侧妃,没几天一举得子,在东宫几年里守着儿子,没受什么磋磨。等圣上荣登大宝的时候,更是掌了凤印,成了圣上名正言顺的第一位皇后。
有人生来就是顺遂享福的,皇后娘娘就属于这么一类人。可这么一类人,难道也有心里难以言说的苦楚,到菩萨面前一吐为快吗?
…………
珠帘被撞得叮当响,一个小婢女提着裙摆,连仪态也顾不得,扑通一下跪在许良娣面前。
“娘子您大喜啦!”婢女满脸喜色,给许良娣磕了几个头。
许氏正靠在贵妃榻上,眯着眼睛打瞌睡。听她这么一吼,猛地睁开眼睛。
“快说说,如何?”
婢女直起身子回话:“奴婢看得真切,殿下气冲冲出了长乐阁,没多久就让魏有得去传话,奴婢打听过了,殿下在书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侧妃禁足在长乐阁里头啦!”
许氏听闻,喜上眉梢,一双凤眼上挑:“果真如此?”
婢女点点头:“一切跟主子谋划的无二,如今,只等主子再添一把火,就能把侧妃彻底拉下来!”
许良娣捏着手里帕子,低头谋算着。先前她给顾姝臣写那封信,又在京城里头借着北疆公主进京散播谣言,就是为了让太子和顾姝臣离心离德、心生嫌疑,好让她有可乘之机。她起先心里忐忑这事能不能成,结果顾姝臣收下了信,外头谣言也越传越厉害,侧妃接着就犯了那么大的忌讳,竟是这般的顺利,简直如有神助。
这时候,她只要再添一把火,趁着顾家二公子的事还没个了解,就能把顾姝臣从侧妃的位子上拽下来。
她越想心头越喜,当即整理了钗环,一刻也等不了得往继圣轩去了。
沈将时正听着魏有得回话,吩咐茂才上外头找人去,这厢许良娣忙不迭就赶过来了,心思简直要写在脸上。
沈将时心里厌恶,只是想起顾姝臣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