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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芾神色微动,用一只手挣开他,“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就是朋友,没有朋友之间会这样。”
凌晏池嘴里泛起一阵苦涩,终究,还是顺着她道:“念念,我不逼你,你说是朋友,我们就做朋友,但是我会一直等你。”
“你不要再说这种荒唐的话了。”姜芾打断他,“以你的才干,你留在江州是明珠蒙尘,你终归是要回长安的,你会娶妻生子,高官厚禄,我们的那段过往,早就过去了。”
她还是不信。
她在五年前就见过他的抱负,江州是他的起点,却绝非他的终点。
他还是凌家的嫡长子,定国公世子,而她,还是那个出身微寒,平平无奇的乡野村姑,他们依然天上地下,非一路人。
这些隔阂,就和三年前是一样的,从未变过。
变了的只是他这些不确定的话语,她不敢保证,他的承诺不会变。
因为人的话语,是最不值钱的承诺。
凌晏池笑了笑,心中越发笃定:“你若是不信,我就做给你看,我去何处、我的婚事,都由我自己做主,我认定了你,再不会娶旁人。”
她没有说不喜欢他,也没有说讨厌他。
她既然担心家世门楣,那他就天长地久地做给她看。
行动才是最好的证明。
“你走吧,很晚了,我想歇下了。”
她还是一如往常,请他离开。
凌晏池这回却不像从前离开时失魂落魄,他迈着大步离去,心中畅快非常。
他觉得快要触碰到她的心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如今最重要的,是要让她对他信任。
姜芾一夜辗转,她不知他的话有几分真。
她以为她可以完全把他当个陌生人,可他的一句话,还是能让她去深想许多。
快到后半夜她才睡着,浅浅做了个梦。
梦里,她又回到那方雕栏画栋的院落,她撑伞,在漫天雨丝中等着他回来。
从天亮等到天黑,终于见到他高挑颀长的身影,她欢喜迎上去,而他却径直略过她,甚至没看她一眼。
她瞬觉心头窒息,猛然睁开眼,坐起身呼吸。
还是怕,怕他的忽冷忽热,忽远忽近。
他们不般配,此生都改变不了。
她只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这三年,就挺好的。
如果他没有来江州该多好,她的余生都会这样平静地过下去。
为什么偏偏是他,一次次出现的是他,对她说倾慕的是他,说要为她留下来的也是他。
她睁眼一直到第一缕微光透过窗纱。
大清早,喝了一碗米粥,她打开大门,接待昨日预约看病的妇女。
姜枝泪眼盈盈,是跑着来的。
她脸上还留着一记醒目鲜红的巴掌印,看样子受了不小的委屈。
姜芾听苹儿说那日多亏姜枝出来报信,他们才及时赶了过去。
她回想姜枝无头无尾的那句话,明白她是提醒她快跑。
可她没想到,姜枝竟会救她,可见她的心肠并不坏,就是年纪小,生在那样的家庭,不想学坏也渐渐耳濡目染。
“你怎么了,谁打你了?”
姜枝捂着红肿的脸直哭,“二姐,你说的没错,那不是桩好姻缘。”
姜芾乍一听,顿时一清二楚。
她必然是因为婚事才这般。
果不其然,姜枝继续道:“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