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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最初,真的只是随手为之的逢场作戏,可为何,事情就一步步走到如今这步?
晚上回家时,父亲裴寒舟破天荒的等在书房。
男人年近四十,身居高位,正是男子建功立业,意气风发的好年纪。
与裴瑾一样,裴寒舟长了一副好容貌,身材清瘦,脊背挺直,虽然已经有些年纪,却丝毫不显老态,反而更添几分沉稳。
能从一介寒衣走到今日,裴寒舟心性自然不凡,对待外人时不卑不亢,有礼有节,也就只有面对唯一的独子时才会展露自己喜怒不变,严苛冷峻的另一面。
“跪下!”
裴寒舟已经在书房里不知坐了多久,屋子里没有开灯,昏暗的灯光,也映衬得他那张清俊瘦削的脸,愈发阴沉。
他脸上没有怒容,也没什么表情,可幽深的眼眸却似两汪寒潭,越是不露声色,便越令人胆寒。
裴瑾没有出声反驳,也没有解释,顺从的跪在地上,挺直的脊背似山间青竹,在一片昏暗中显出几分萧瑟。
这样的事情其实并不陌生,从很早以前开始,裴瑾与裴寒舟便是这种相处模式。
与封启宁或即墨腾不同,裴寒舟是一个标准的严父,不苟言笑,铁面无私。
他对裴瑾的教导,秉承着近乎严苛的标准,容不得半点差错与懈怠。
而裴瑾也一向极为懂事,无论是学业还是为人处世,都尽善尽美,令他十分满意。所以,在从同僚口中听到裴瑾名字的时候,裴寒舟才会又惊又怒。
“裴瑾,你可知错?”
“阿瑾知错。”
可知错了,却不想改。
该说是迟来的叛逆吗?
但这的确是凭生第一次,裴瑾如此大胆的违逆父亲的意思。
裴寒舟眉头紧缩,目光如炬,一双眼睛冷得好似寒冰,看着裴瑾的表情没有一丝感情,好像眼前跪在地上的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只是一个陌生人。
片刻后,紧抿的口中才溢出一丝叹息。
“英雄难过美人关。阿瑾,你是真的长大了。”
第119章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裴寒舟都算得上一个相当无情的人。
他如今孑然一身,却曾有过三段婚姻,每段婚姻都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好处,却没有一段能得善终。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是裴寒舟对裴瑾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也是他时刻践行的真理。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沉溺于男女私情?
女人?爱情?
这些是什么?除了带来麻烦,还有什么别的用处?
裴寒舟不懂,所以更想不到,自己一向懂事,沉稳可信的儿子裴瑾,如今会为了一个女人,理智全无。
“上家法!”
裴寒舟一声令下,紧闭的房门很快被打开,紧接着,身着黑衣的侍卫训练有素,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
说是家法,其实是裴寒舟为了裴瑾特制的一套刑罚。
裴家不比那些世家贵族,往上几辈都是身份卑贱的泥巴种,祖上积德才出了裴寒舟这么一个天赋者,处心积虑数十年,才攀爬至如今,毫无底蕴,又哪来的家法?
思及一路走来的不易,裴寒舟长长叹了口气,看着黑衣侍卫取出一件布满尖刺的镣铐,稳稳的带在裴瑾手臂,然后向自己递来一条浸过盐水的皮鞭。
“那个女孩,如今在哪?”
“……”
伴随着令人窒息的沉默,是毫不留情袭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