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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念念的一切异常都有了缘由。
权律深早先便听说过,南越白家以神秘诡谲的制药之术闻名于世,家族中不乏能调配出各种稀奇古怪药剂的天才药师,却也没想到世上竟然真的会有如此神奇的药物,竟然能左右人的感情,重塑人的爱意。
那么,剥离了药物的作用,念念如今真心喜欢的人是谁?
裴瑾吗?还是封家的封烈?
又或者,是今日当着他的面大言不惭的白砚?
权律深靠在飞车冰冷的椅背上,华宇城璀璨的霓虹在窗外飞速掠过,映照着他晦暗不明的侧脸。
他闭上眼,努力在纷乱的思绪中搜寻关于迷情剂的讯息,只可惜,一无所获。
这份混杂着被愚弄的愤怒、对未知药物的忌惮、以及对温念真实心意深不见底的恐慌的心情,在飞车无声地降落在权家老宅那一刻,达到了顶点。
他迫切地需要见到温念。
不是隔着冰冷的投影,而是真实地触摸她,感受她。
他要从她的眼神里、她的气息里、她最细微的反应里,寻找那被药物扭曲的痕迹,或者……是否还有一分真心……
车门打开,夜晚微凉的空气涌入,却丝毫无法冷却他胸腔里翻滚的岩浆。
他踏出飞车,高大挺拔的身影在明亮的灯光下投下长长的、带着浓重压迫感的影子。老宅管家早已恭敬地等候在一旁,但权律深视若无睹。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雷达,穿透重重庭院和廊柱,直直锁向主宅深处,那扇属于他的、此刻正亮着温暖灯光的卧室窗户。
念念在那里。
他甜美又虚幻的解药。
他精心构筑、却可能建立在药物迷梦之上的囚笼。
他需要立刻见到她。不是以一个运筹帷幄的权柄掌控者,而是以一个被嫉妒、恐慌和占有欲烧灼得快要失去理智的男人。
权律深迈开长腿,步伐沉稳却带着一股摧枯拉朽般的决绝,夜风吹起昂贵西服的衣角,却吹不散他周身那令人胆寒的低气压。
然后,在他穿过长长的中庭,终于推开卧室门见到她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全部消失了,那些疲乏,痛苦,纠结,压力,在这一瞬间被治愈,让权律深觉得,他好像得到了救赎。
女孩身上穿着的还是早上的那件真丝睡衣,柔软的面料就像是潺潺流淌的云絮贴合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露出纤细的肩胛骨,在柔和的灯光下勾勒出脆弱的线条。
“权先生……”
她转过头,长发如海藻般随意散落肩头,伴随着向前奔跑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下一秒,就像一只归巢的雀鸟,带着满身的暖意和毫无保留的雀跃,径直朝着他奔来,没有丝毫犹豫地撞进了他微凉的、还带着夜露气息的怀抱。
“你回来啦!”
温念的声音又甜又软,如同被阳光晒暖的溪流,每一个音节都跳跃着毫不掩饰的欢喜。
那双纤细的手臂紧紧环抱住他精瘦的腰身,脸颊依恋地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隔着昂贵的西装面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和微微加快的心跳。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热情的态度,欢迎他回家。
该怎么去形容这一刻的感觉呢?
自从十几岁时父亲去世,权律深就成乐一座被迫坚强的孤岛。
他波谲云诡中独自披荆斩棘,习惯了高处不胜寒的孤独,也见惯自己冷漠强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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