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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乘舟,你先别动!”苏绾缡连忙上前了两步,抓住牢门的木头,隔着中间的空隙里看他,将一瓶金创药扔了进去,着急道,“你的伤有没有严重,用它擦一擦。”
“我没事。”贺乘舟捡起了那瓶滚在自己脚边的金创药,扶着墙壁缓缓站起了身。
声音虚弱发哑,苏绾缡这才注意到他唇瓣也干裂得厉害。
转眼看去,一旁磕碎了角的碗里一滴水也没有。
再回过头来看贺乘舟,眼眶不禁红了红。
贺乘舟对此满不在乎,只垂眼笑了一声,没有再继
续往前走,好像这会儿才算是回过了神,知晓自己这副模样实在太过狼狈,就隔着这样的距离远远看着她。
好像也能够满足。
眼神落在她的脸上,看见她发红的嘴唇,睫毛颤抖了一瞬,落下时又不经意瞧见她因为抓住牢门而微敞开了的衣领,颈侧一道绮靡的吻痕赫然其上!
他眸色变得愈发复杂。
苏绾缡察觉到他的目光,神色也开始变得不自然。
颈侧一片都好像在发烫。
她早上时分明已经拿着脂粉掩盖了,可是这会儿贺乘舟的眼神袭来,苏绾缡才意识到定是方才在马车上时,萧执聿乘着她睡着时新添的。
怪不得他非要跟着自己来刑部,感情就是在这里等着?
故意让贺乘舟看到?故意让她难堪?
苏绾缡脸色沉了沉,不自在地偏开头扯了扯衣领。
这样的举动落在贺乘舟的眼里就变了味。
他垂下眼,眸色变得黯淡,充斥着悔恨与心疼,“绾缡,是我连累了你。”
喉间泄出轻笑,扶着墙壁摇头轻晃,语气里满是悲凉的自贱,“是我不自量力,妄想能和他争上一争。”
“到了如今这个局面,我也怨不得谁。只是绾缡,你莫要再惹怒他,萧执聿他不是好对付的。更不要为了我,而一再深陷牢笼。”再抬眼望来时,他蹙眉,难掩正色道。
“……你什么意思?”苏绾缡嗫喏出口。
贺乘舟的状态很不对,他的话也很奇怪。
明明什么都还没说,寒气却已先随着脚心钻入,丝丝缕缕在经脉里蜿蜒,源源不断往心口处汇集。
苏绾缡整个后背都在发凉,萧执聿还做了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第95章 第95章作戏都是那只贱狗……
——“绾缡,离开他。”
——“别再为了我妥协。”
——“是我对不住你。”
一柱香的时辰过去,牢门从里面再次被打开,不同于内里的昏暗,即便今日并无日头出现,可随着石门的渐渐推开,倾泻而入的天光还是微微让苏绾缡不适地眯了眯眼。
扑面而来袭卷的冷风更是将人吹得瑟缩。
贺乘舟的话一直在耳畔盘旋,震得头仁发麻。
苏绾缡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只是心一寸寸下沉,完全是出自身体本能地在挪步。
好像停止了思考,孤身站在牢门处犹如身处大雾之中,根本不知道应该朝那个方向走,直到抬眼瞧见不远处门廊下长身玉立的萧执聿……
十月末的时节上京城内已然袭来第一场冬寒,即便是白日,冷风依旧肆掠,刮得人裸露出来的肌肤一阵刺痛。
今日出来得急,萧执聿只带了她的披风,此刻身着的山矾色长袍衣角被风灌的猎猎作响。
可他似乎不冷,孤身立于廊下,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