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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手机给他:“一分钟。”
徐宗海拨通了褚桦的号码,很快就拨通了:“桦桦。”
“老公?”褚桦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你怎么样,怎么是这个号码,你上船了吗?”
“没有。”
“那……那你到码头了吗?”
“没有。”徐宗海默了默,那一刻,他的心中生出一种悲凉,“桦桦,我时间不多,我有几句话和你说。”
“这么多年,我对不起你,你身体不好,叔叔当年把你嫁给我,是要我好好照顾你,可我这些年来只顾着在外挣钱,也没怎么陪着你……”
对面的褚桦已经猜到了什么,泣不成声,徐宗海放轻了声音:“别哭了。”
“明彰大了,自己有主见,他想干什么就随他去吧,只有一点……”徐宗海深吸了一口气,“切记,切记离姓周的那户人家远一点!”
“那份检举材料,是周国雄递交上去的!”
砰!
徐宗海还维持着那个举着手机的动作,可他的身体已经僵硬了,胸口一个弹孔,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鲜血便将衬衣染红了。
然后他像一座山一样倒下来,倒在地上,从此以后,一动不动了。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将目光投向方才站在徐宗海身后的那个男人,他也保持着方才一样的姿势,那冰冷坚硬的东西在他手心里——然后他将手举起来,张大嘴。
砰。
血花四溅。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满地的血,手机落在地上,屏幕碎了,电话那头的褚桦声音变得很卡,“喂,老公,喂?!”
“徐宗海!”
没有人理会她。
***
冰激凌蛋糕已经完全融化了,白花花的奶油像迸溅的脑花,鹅黄色的蛋糕胚像脂肪,鲜红色的草莓酱是血。
冰激凌店内放着旋律轻快的情歌,by2甜美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而电话里褚桦那两句话同样也清晰地落在耳朵里,刀割一样。
桌子上还放着那份文件,不到一分钟前褚明彰亲笔签的名,李知完全反应不过来这一切,太讽刺了、太荒诞了、太割裂了,做梦一样。
褚明彰放下手机,如果忽略掉他不自然颤动的手指,但从他的看起来的话,他看起来竟然是很平静的。
合同一式两份,褚明彰将李知的那份抽出来给他,自己带上自己的那份离开了,门口风铃的声音又响起来,李知坐在桌前,垂着长长的眼睫。
他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那句话,“那份检举材料是周国雄交上去的。”
为什么?周国雄与宏天那么多年的生意伙伴,两家私交也很好,各自的生意领域也没什么冲突,去将徐宗海脱下水,百分百是一件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周国雄为什么这么做?他怎么可能这么做?
除非他疯了。
李知不知想到什么,蓦然睁大眼,他的手指甲深深扎进肉里,李知疯了一样往外跑,他随便拦了一辆路边的计程车跳上去,报了地址后不断地催促司机,“师傅,麻烦快一些,我赶时间。”
好在还没赶上下班高峰期,路上不是很堵,李知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家里,别墅大门紧闭着,李知本想从正门进去,手指即将落在指纹锁上时又突然收了回去。
他想了想,改从后花园里进去,李知掏出钥匙将花园里那扇门打开,他小心地走进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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