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0(16/23)
就像是谢府,一夜之间便搬到了这别院来。
她猛地想后退,却撞进谢执怀里,意外的烫。
“喜欢吗?”
“院子里的帘子、花窗……都是按原样做的,连你屋里那幅画,都是阿兄请了画师一笔一笔临摹的。”
“——乖乖住下,好不好?”
谢执把她半抱着往廊下走,屋内暖黄的灯光透过半开的门缝,映出锦被、暖炉、摆着香囊的小木柜……
谢昭浑身发冷,原来……阿兄早在无声无息间就筹谋这一切了,而自己却丝毫都未察觉。
她被他推着往里走,脚下绊在石阶上,差点摔倒,却被他一把捞回,圈在怀里。
“昭昭,别怕。”谢执低头,抚过她凌乱的发丝,“阿兄只是……”
“阿兄只是怕……”
“就住在这好么,这里的一切都和从前一模一样,什么都没变……我还是阿兄,你还是妹妹,我们……就只做兄妹……”
“只做兄妹……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当……只是换了个院子住,阿兄求你……昭昭……”
说完,谢执将脸埋进她冰冷的颈窝,滚烫的呼吸带着卑微的祈求。
“只做兄妹……?”
谢昭喉咙发紧,像是被什么堵住,鼻腔里都是他近得过分的气息。
她能感觉到他的手臂在发抖——不是冷,而是病体未愈后的力竭,却又硬生生撑着。
她忽然觉得荒唐。
“谢执……”她喉咙干涩,声音几乎轻得要被夜风吹散。
“你能做到么?”
谢执的身子一僵,呼吸突然乱了。
他抬起头,额发凌乱,病后的眸子发红,可他还是强扯出笑意,认真道:“阿兄会做到的……只要你,别再跑了。”
说着,他把她更紧地扣进怀里,似是生怕她会随风飘走。
廊外风雪还在下,谢昭头顶忽地“嗡”一声,眼前一阵阵发黑。
喉咙干涩地像被火烧,额头滚烫,若不是被谢执扣在怀里,当即便要软倒了。
谢执察觉到她的异状,“昭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
然而,谢昭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软软地向下滑去。谢执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却发现自己也摇摇欲坠。
他本就是强撑着,冒着风雪连夜奔袭,心绪大起大落,早已是强弩之末了。
“昭昭……”
他咬着牙,手臂穿过她腿弯,往上狠狠一托。然而下一瞬,他的膝盖便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大人!”顾长安实在看不下去,上前道:“把小姐交给属下吧。”
“……不必。”
说罢,他顶着全身撕裂般的虚脱,摇摇晃晃地,无比缓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怀中谢昭滚烫而绵软的身体,此刻却重逾千斤。
他抱着她,一步步,一步步踏入寝房。
冷汗如雨般从他苍白的鬓角、脖颈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深色的脚踏和地毯上。
谢执跪在床沿前,额头抵着她的鬓发,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失了色。他用尽全身力气,轻轻把她放进锦被里,然而替她拉好被角。
他笑了笑,“别怕。”
“阿兄在,不疼。”
很快,药便被送了进来。
顾长安端着药碗,劝道:“大人,您病体未愈,还是早些歇息吧,小姐这有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