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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来的动画师们都很年轻,大多是对着风景叽叽喳喳讨论,偶尔才写生。
朱导经过闻慈身边,他能当美术片导演,审美眼光自然是一流的,看到闻慈用水彩画的蝴蝶穿花,眼前一亮,跟副导演嘀咕道:“怪不得人家能拿全国美展金奖,是真厉害啊。”
年君也作为动画师的一员身处其中,不过他对导演感兴趣,总跟着导演学习。
朱导他是合作过的,脾气很好,对于他的学习请教,也乐于指点。
朱导还笑问:“你当初和闻同志不是同事吗?”
“那不一样,”年君摇着头,讲话的语气已经很平和,“天赋这个东西,高就是高,低就是低,”他甚至笑了笑,“我要是选全国美展,估计连上京那一步都进不去。”
“嘿,别妄自菲薄啊,”朱导摇头,“我看你画动画就很有天赋!再说了,你还年轻呢。”
闻慈没注意身边的动静,专心画画。
这种和日常生活天壤之别的环境给人一种强烈的突破感,就像一直生活在地表的人类,忽然像童话故事那样跌进了裂缝、进入地心,结果发现地心里是另一个奇幻世界一样。
勐泐的蝴蝶、野象、望天树,对闻慈就是这样的。
奇妙、美丽,热带的潮湿与热像蛛丝,将人细密包裹。
“下生活”不像生活,闻慈觉得像体验另一种环境。
摄制组每天都从早到晚地出门,除了自然环境,也去看当地的人文景观,闻慈也跟着去,偶尔和人聊聊天,晚上回来,也通常是画画几个小时,第二天又是早起。
如此过了几天,别的还没看出来,闻慈先黑了一圈。晒的。
“闻同志,你画的这湖可真漂亮!”一个女动画师笑着说。
动画师们也不过是二三十岁的年纪,以往合作的总美术师,大多数年纪大的厉害专家,这还是头一次,总美术师年纪比他们还小。但怪不得人家能拿奖呢,闻同志的确耐得下心,对着一棵树她能一坐一天,晚上经过她的屋门口时,灯往往开到深夜。
而且她画的画,是哪怕不懂美术的老乡,看了都惊艳的好看。
闻慈笑道:“是不是波光粼粼?”
这片湖是老乡们推荐过来的,湖不大,周遭是绿茸茸的草坪,开着各色的花,湖水是藻类生长很凶的绿色,天色很润,照得湖水也润,有种和海的辽阔不同的温婉秀气。
动画师弯腰看着画,认真点头:“真的!你这光影画得真好!”
闻慈也不是每天除了画画采风什么也不干。
动画师们很有意思,因为动画表现形式的不同,他们很擅长抓住景物的动态变化,比如一阵风吹过草叶弯腰的过程,而闻慈呢,她习惯性抓住事物定格的一个瞬间,从草叶弯腰的一个瞬间,体现风向风力。
大家截然不同的思维带来有趣的碰撞,加上都是年轻人,更是有聊天话题。
这天晚上,大家坐在火堆边烤鱼,闻慈本来正速写,但看着焦黑的鱼就坐不住了。
朱导“哎呦哎呦”地叫:“这就是小林你说的会烤鱼?再让你烤下去鱼都成炭了!”
年轻编剧嘿嘿地笑,“诶,是有点糊,没事没事,我翻个面!”说着,手里的*两把湖水翻个面,结果一面生得带血一面糊成黑媒,对比强烈得好笑。
“我来我来!”闻慈撸起袖子,“我超级会烤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