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今天亡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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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意谋反,你可否实话告知我,是真是假……”

这话一出,周昌忽地陷入沉默,周发也眼神闪烁一瞬。

周伯邑心善,但并非憨鹧。他飞快在这僵涩氛围里,感知出一丝不祥:

“莫非……莫非是真?!”

“邑!”周昌眸生厉色,“休要乱言。我从无谋反之意。是微子、箕子等人,怨恨天子偏向外人,欲联合我,令王子禄早早取而代之……”

周发忙帮腔:“父其实不曾答应!”

周伯邑不料弟弟其实也知情,却竟忍着多日不说,震惊之余,肩已失魂落魄垮下。

既是真有此情,又该如何面对天子……

周发也顾不得许多,急向周昌道:“父,我已修书与旦,命他多备礼物来大邑进献天子,他一向比我更多智、更会察言观色,一定会想到办法,救父出去。”

周昌只问:“你二人是否求过贵族。”

周发先看了兄长一眼,“我随兄长今日晨时去求箕子……他允诺会向天子求情……”

周昌闻言只摇头:“我儿,不可再求,更勿叫旦来。帝辛既将你二人放过,我今日便以周原首领之身,命你二人速归,万不可久留!”

周发不肯:“可是父生死难测,我如何走得?”

“无妨。我在狱中已自算吾命,卦示「君子无咎」,且先前吕翁也曾对我说「死而后生」,既如此,天必不令我亡,需信天命。”周昌一顿,“退一步说,万一……唉,万一我真殒身于此,你们归去周原,也终有复仇之时……”

于是千叮咛、万嘱咐,命二子速归周原,莫要留恋,可周发又如何劝得动兄长

——周伯邑决意不肯走,非要将父亲救出,他也只好留下。

次日,周昌便被转监至羑里。*2

此番转监,虽仍有鄂顺打点,又命亲信护送,但周伯邑在大邑生活已久,岂能不知羑里监牢是何等炼狱!

——那处关押着待死重犯,又皆是地牢,犯人生活在五米见深的窖里,上围蒺藜,盖之以木窗,每日放下水食。*3

此处不避风雨,少见日光,更难躲虫豸。凡人进了羑里的地牢,即便最终不曾被判真死,大抵也要丢去半条命!

周伯邑本就性情柔儒如先祖亶父,如今再想到父亲境遇,竟一时急火攻心,病倒在床!

兄长病重,周发不得不扛起所有,继续无奈四处奔走。

一晃两日,周伯邑的简陋宅邸内,诸人靠坐在短廊边、茅檐下,人人困顿疲惫、气氛压抑。

不可否认,周昌在大邑四处交际,确实结识了许多贵族,可如今看来,却一个也用不上,解救之事,似已遥遥无期。

此时,周伯邑也强拖病体走了出来,与众人一道等候在廊下,望眼欲穿

——今日,周发携了重礼,去求见天子的亲姨夫焉子。

直到天色将昏,周发与鬻子才归来。

“弟!”周伯邑挣扎扶着妚姜起身,“如何,焉子可曾将礼收下?”

周发垂首,低声道:“已收下……”

周伯邑大喜,见他神色沉郁,又问:“那……那可曾要引你去见天子?”

“……”周发丧气摇头。

院中一寂。

时至今日,众人可谓招式百出,却已山穷水尽。

焉子与旁的贵族一般,收下赠礼,相助一事却说得模糊。

闳夭愤愤道:“莫非,莫非是嫌礼轻?总不至于,天子是为要我们献地?哎,公子旦啊……公子旦何时能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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