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快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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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云祈却神色淡淡,看了一眼卢姝月,温温笑了下,没做声。

卢姝月见他如此淡然,心中恶气愈重,本想与他说那灰袍少年一事,斥他管好自己的狗,但转念想到她是如何为了卢元柏的命保证不与崔云祈退婚,又如何说要为他守身如玉、助他上青云,便心生难堪,怕反被他羞辱,便忍了下来。

既然大礼已是送到,她懒得再与崔云祈虚与委蛇,起身便走了。

崔云祈亦是起身就走,只吩咐管家替他向方夫人道别。

两名男娼随后媚声喊着跟上来,成泉又气又忧,一时不知如何,也不敢问自家公子。

可公子上马车时却忽然笑出声来,偏头对他柔声道:“卢公行军途中,或是也正好缺两个侍马的小厮呢,若是知晓是其爱女所赠,岂不高兴?”

这般温柔的语气,成泉却觉得阴恻恻的,赶紧点点头,命一个卫士去备一辆车马,将这两名男娼丢进去一路带着。

崔云祈登上马车,马车很快疾行离开郡治,一路往略阳方向去。

此一行,自是不成事不归。

他撩起马车帘子往流溪镇的方向最后看去一眼,眸子深暗,轻声:“玉儿,等我,我与卢姝月的婚会退的。”——

转眼又入了夜。

流溪镇上的黑衣卫虽一天一夜不曾好好歇过,却不敢放松警惕,俱都睁大虎目守着院子,果然,天色一黑,又是漫天的孔明灯。

且比昨夜里还要多,一群黑衣卫心中暗骂不休,忙拿了箭射下。

又是一夜未眠,但除此之外,却依旧再无动静。

这孔明灯每夜每夜的放,黑衣卫却不敢轻易离开驻守之地去驱赶,生怕那能一人屠杀百名黑衣卫的暗卫进院将公主掳走,便如此硬生生干熬了一个月,才总算稍稍松懈下来,确定那暗卫是在耍人玩。

这两百黑衣卫的头领忍无可忍,终于于一夜派出一小队,捉了放孔明灯的那群乞儿,狠揍了一顿,折断了他们的手。

哪知到了第二晚,又有不同的乞儿放灯,简直无处不在,可恶至极!

为免公主看到这些孔明灯与字条坏了公子的好事,黑衣卫强忍着憋闷,每夜射灯烧布条,身心疲惫。

因着根本捉不到那暗卫,也不敢递信给公子说此事,只能忍着。

李眠玉自然不知道这些事,她夜里本就眼力不好,每每天黑又被侍女强拉着回屋,全然不是自由的,便错过了一只只孔明灯。

她每日都蔫蔫的,每日都在想若是燕寔不来寻她,她该怎么办?

想到最后,她便眼角湿润,越来越想念在村里的日子。

她一遍遍回忆着在村里的日子,挖藕挖蚌有趣,射箭采蘑菇也很欢愉,看燕寔绑起裤管捞鱼更有意思,家里养的鸡应该攒了好些蛋了,燕寔应该会隔三差五去给陈绣娘送蛋,还有家里的兔子,不知养得是否白胖?

李眠玉数着日子,闷在这小院里快要疯掉,她问侍女要女子用的弓箭,打算日日练习,侍女却不肯给她,道:“弓箭乃武器,若是公主不慎伤到自己,奴婢不知如何与公子交代。”

她没有比那时更清楚自己是一个被囚禁的亡国公主。

她心中郁郁,每日只有心里盼着燕寔来,才能好好吃饭。

她每日都祈求南清寺的佛祖保佑燕寔会来找她,祈求佛祖惩戒窃国贼!——

卢三忠的军队自二月起一路从略阳经河池、故道,与河东节度使石敬山、剑南道节度使魏嘉义在散关奋战,李荡亲征鼓舞士气。

李荡不过是被两地节度使架在那位置上的傀儡,没有魄力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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