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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肌肉记忆在作祟般,她就这般呆愣愣地杵在原地,寸步难行。
她险些忘了,姬泊雪畏光。
这设定,说白了就是为了赋予他美强惨的属性。
十岁那年,他被云见殊从暗无天日的地下斗兽场捡了回来。
由于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光,外加营养不良等诸多因素,导致他小小年纪便满头华发,甚至,都无法在阳光下正常生活。
这是一种很难在后天调节过来的心理创伤。
就像大象无法挣脱栓在它们脚踝上的那根细链,只因它们从小就被那根链子拴着,长大后纵有千斤重,仍无法挣脱那于它们而言细如发丝的枷锁。
姬泊雪亦如此。
所有人都知道他常年伞不离身,却不知那看似炫酷的伞竟只是用来遮阳。
太久没晒过太阳了,哪怕芯子已然换成阮桃桃,这副躯壳仍从毛孔乃至每根头发丝都在抗拒阳光。
阮桃桃只能原路折返,抄起那把他常用的伞。
而另一边的姬泊雪,亦在看见檐外的烈阳时翻找出了一把油纸伞。
奈何今日注定不安宁。
姬泊雪前脚才撑伞走出这方小院,下一刻便瞧见了蹲守在门外的白敛。
白敛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竟还真一直守在院外等“阮萄”穿好衣服出来。
他满目惊愕地望着撑伞而来的“阮萄”,只觉今日的“她”瞧着分外不同,恍若画中人般冷傲出尘。
那一瞬之间,他好似从“阮萄”身上看见了素尘仙君的影子。
当即展臂拦在“她”身前:“你,给我站住!”
话一出口,便又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了,只满脸别扭地望着她,似是在期盼她亦能像从前那般与他吵起来。
如此,或多或少都能缓解些他的尴尬。
然而,这可恨的“阮萄”却只是神色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既没回头,也不曾搭理他。
说不清是种怎样的感觉,他好似比平日里还要生气,又一个箭步冲上去,堵在“她”身前,将“她”上下扫视一番,似是想看清楚今日的“她”究竟有何不同。
为避嫌,姬泊雪压根就没换掉阮桃桃那身松垮的寝衣,只在外罩了件同样很素的外衫。
虽说他这穿得着实有些潦草,可比起每日风风火火搞钱、整得自己灰头土脸的阮桃桃本桃,竟像是特意打扮过一番。
说来说去也只能怪她底子太好,再加上姬泊雪甫一回到仙羽门,便自动切换成孤傲清冷的气质,可别说,还真有那么点出尘不染的味道。
白敛见“阮萄”仍无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作死程度再度升级,当即冷笑连连。
“怎么?打扮得这般花枝招展,又是赶着去勾引谁不成?”
急于取回传讯玉简的姬泊雪只想一巴掌呼死这小子。
可他到底是小辈,姬泊雪纵是再不待见他,也不好做什么,只淡声道:
“嗯,对,勾引你爹。”
“你若识相,就滚远些。”
冷淡的语气,厌世的表情,偏生说出来的话语这般粗俗,白敛一愣,愈发兴奋了。
眼看他还要往自己跟前凑,姬泊雪只觉头疼,顿觉被他纠缠了这般多年的小徒弟当真不容易。
偏生打又打不得,连早上踹的那一脚,也是在符合逻辑的情况下,控制住力度才踢出去的。
于是,姬泊雪只能循着回忆,在那本互穿手札中搜索阮桃桃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