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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许久,房中才传来一声吼:“滚。”
听见这句“滚”,罗刹神色尴尬红了脸,梅钱轻笑几声:“看来二郎的娘子,是个急性子。”
“她除了脾气坏,其他都极好。”
自然,罗刹在心中另加了一句:“还除了见异思迁相好多!”
梅钱好似听到他的心声,有心逗他:“今日我一路走来,听路边的蒸饼摊说,有一个俊俏男子,一口气要了十九个蒸饼。二郎,此人是你吗?”
罗刹气急败坏,在心里大骂蒸饼摊掌柜多嘴多舌,面上倒装得云淡风轻:“我一向吃得多。”
“十九个蒸饼,二郎可真是好胃口呀。”
“我的阿娘自小也吃得多,我像阿娘多一点。”
据梅钱所说,他在他们走后的第二日,跟着一队去长安的商队离开歧州。
走时,晋王仍在找身上有伤的刺客。
罗刹扶他回房,又帮他取来热水等物,才优哉游哉回房安寝。
躺到半夜,他方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这几日,他光顾着照顾朱砂,竟忘了买些香烛纸钱祭拜祁叔。
他记得罗荆几年前下山,曾扬言要去找祁娘子。
当时他还奇怪罗荆为何不先找祁叔,再找祁娘子。
如今想来,罗荆怕是早已闻知祁叔的死讯。
还有阿耶阿娘这两个骗子。
往日他一问起祁叔,阿耶阿娘便说祁叔忙着修炼,没空来找他。
明明是一家四口,万事却独独瞒着他。
罗刹躺在床上,气得半宿睡不着:“他们一家三口老在背后说我没心眼,结果什么事都不肯告诉我。哼,怪不得我容易上当受骗,全怪他们。”
同州已是初冬日,湿冷的风透过窗缝钻进来。
罗刹一来睡不着,二来担心朱砂的伤。
天还未亮,他便偷偷摸摸潜进朱砂的房中。
瓶中的药丸,不多不少,依旧是十颗。
罗刹捏着瓷瓶叹气:“这朱砂,迟早懒死。”
朱砂蜷缩在床上,布衾不知何时已被她踢到床下。
罗刹上前抱起布衾,盖在她身上。
见她身子轻颤,上手一摸,果真手脚发凉:“大懒鬼,迟早冻死。”
正欲走时,他听见朱砂断断续续的梦话:“二郎。”
罗刹心中窃喜,忙跑回床前落下一吻。
一吻毕,又觉不过瘾。
床上空出一大截,他轻轻爬上床,将朱砂揽进怀中。
心跳贴着心跳,脉搏连着脉搏。
从互相错开,到合二为一。
一如他们这半年来同榻的每一夜。
罗刹原想搂着朱砂假寐一小会儿,不料他这一睡,直睡到官差到来。
朱砂一觉睡醒,发觉身侧有男子的呼吸声,腰侧还搭着一只手。
正纳闷哪个登徒子敢爬她的床。
一扭头,发现正在做梦,一脸傻笑的罗刹。
“……”
朱砂遇见罗刹那日,遥遥看见一个俊鬼从山上下来。
俊鬼话多,一会儿抱怨兄长没派手下来接他,一会儿埋怨双亲非要逼他入世。
她跪在那具发臭的尸身前,耳边听着由远及近的抱怨声,扣着草席边,努力压下唇角的笑意。
快走到她跟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