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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尼用如莲花之说饰恶,实乃大过。适才与这位道长一路走来,深有所悟。若恶行不绝,如莲花生于浊水,又焉能不染淤泥?”菩然主持心绪难平,索性拨动佛珠,“贫尼问过另外六人,全部一问三不知。独独净愆,有一条线索。”
文娥英不停点头:“他们二人的袍服之上,散发着一样的香味。其中一人的蹀躞带,曾放在我手边。我偷偷摸过,总共是十枚金带銙,纹样是雁纹。”
十銙、金质、雁纹?
朱砂对这些一窍不通,严客面露苦相。
对面的卢素婵亦摇摇头:“我很少见外男。”
朱砂蹙眉沉吟,要论她的熟人中,谁最懂蹀躞带銙的品秩礼法。
一个是在子午山罚跪的某人,另一个自然便是……
萧律。
思及此,朱砂先向菩然主持与文娥英道谢,再一把拽走卢素婵,最后看向严客:“师弟,玄规在长安吗?”
严客不明所以:“在,我昨日还见过师兄。”
朱砂:“行,你跑一趟,尽快带他去棺材铺见我。”
三人兵分两路,各自回城。
朱砂走前,一再承诺道:“你们放心,我最擅捉鬼。”
以及杀鬼,还有杀人。
朱砂与卢素婵走回朱记棺材铺已然天黑。
今日送膳的酒博士在店外拍门半晌,久不见人,只好将食盒交给在棺材坊四处游荡的赵老板,托他转交。
酉时末,一听朱记有了响动。
赵老板忙不迭敲门来送食盒,顺带告知今日棺材坊发生的稀奇事:“难得啊,有人一来棺材坊便直奔朱记。在店门外看了一炷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朱砂:“长什么样子?你们见过吗?”
赵老板撇撇嘴:“没见过。人倒长得俊,但不如二郎俊。瞧着挺高的,但没有二郎高……”
他三句不离二郎,朱砂咬牙切齿:“别提他了。”
赵老板抬头无辜问道:“哪个他?二郎吗?”
“滚!!!”
近处的朱记再次店门紧闭。
远处的萧宅,萧律随严客冒雪出门,赶来棺材铺时,朱砂正在罗刹房中生闷气。
为两人开门的卢素婵,小心翼翼道:“今日的膳食,全是朱姐姐避之不及的辛香炙物,她一口未吃便回房了。”
萧律奇怪道:“她平日很喜欢吃辛香炙物啊。对了,罗君呢?”
严客小声回他:“罗君不在,师姐说他回家了。”
“回家?他怎会回家?”萧律声量渐高,朱砂闻声开门,“你来了,我有两件事问你。”
第一件事是欺辱女子的那两个男子,到底会是何人?
萧律根据“十銙、金质、雁纹”三个关键词,得出结论:“是个五品官。”
朱砂:“凶手为一人一鬼,听声音……年纪应不超过二十五岁。”
二十五岁以下的五品官?
萧律直言不可能:“近十年间,科举入仕者,多为二十五岁至三十岁,初授官职一般是九品校书郎或县尉。官员三年一迁,此人若是科举入仕,则需年未及冠便登进士第—。”
真有如此天纵奇才,他怎会闻所未闻?
话锋一转,萧律看着自己腰间的金銙带,恍然大悟:“除非他与我一样,是恩荫入仕。”
至于京中恩荫入仕的五品散官?
萧律一时半会想不出一个可疑之人:“不过后日乃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