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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谈案情。
段诏巡大为感慨:“从南诏出发前,妙香佛寺的法师为我们算命,言十二郎风流成性,迟早死于‘色.欲’二字之上。没想到,一语成谶,他果真栽在女子手上……”
那日,商帮众人开心地在客舍门前分开。
可直到入夜,十二郎都没有出现。
最后一个看到他的人,看他急不可耐地进了平康坊。
他们以为朝阳再升,十二郎自会笑着归来。
可惜一夜过后,长安的春阳所照,再也没有朝气蓬勃的十二郎,只有一具冷冰冰的尸身。
他生于南诏,死于长安。
人生结局如他素日所吟的一首词:“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1]
段诏巡的一番话,惹得段凤巡连连拭泪。
彼此对望,相顾无言。
朱砂与罗刹埋头猛吃,偶尔抬头敷衍两句。
等段凤巡感伤完,一低头却发现桌上的四个食盒空空如也。
对面的两人揉着肚子,并肩靠在一块赏河景。
段凤巡仰头喝下冷掉的茶水,慢慢开口:“阿姐,我累了。”
朱砂回神,扭头应道:“行,我们送你们回客舍。”
段凤巡眼帘低垂,强忍住泪水:“阿姐,今夜我能和你一起睡吗?像从前一样……”
朱砂犹豫地看向罗刹,最终缓慢点头:“行吧。”
一旁的罗刹牙关紧咬,他好心当段凤巡是妹妹。
结果这位好妹妹,不光挑拨他与朱砂,还妄想霸占朱砂!
今夜过后是明夜,明夜过后,便是夜复一夜。
长此以往,万一她始终不肯离开,那他这个郎君算什么?
四人起身离开,先送段诏巡回客舍。
路上,段凤巡挽着朱砂,絮絮不休说起她与朱砂的儿时旧事:“阿姐,你上山后,阿耶时常让我与你多说话。可我找你玩,你却从不理我。”
朱砂面带笑意:“我那时因双亲离世伤心,也不知如何与你相处。”
“阿姐,姐夫身份特殊。你是太一道的弟子,不会被罚吧?”段凤巡探究的眼神,挪到罗刹身上。一口气问完,她又急切表态,“若你被赶出太一道,可随我去南诏。段阿耶视我为亲女,定会好好待你。”
朱砂拍拍她的手,宽慰道:“太一道与大势鬼一族和睦相处数百年。你姐夫时常随我上子午山,天师还夸他知趣有礼,是个好鬼。”
头回听到这种说法,段凤巡惊诧不已:“听闻如今的这位姬天师与鬼族势不两立……”
话音未落,朱砂反问道:“妹妹,你远在南诏,如何得知这些消息?”
段凤巡自觉失言,赶紧解释:“我去南诏后,遇见一位鬼族。他经常入大梁做生意,我拜托他找你,他有心打听了不少消息。”
余下的路程,段凤巡闭嘴不再多言。
等段诏巡踏进客舍,她才好似恢复生机,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自然,多是关于罗刹。
段凤巡:“不知姐夫在何处修炼?”
罗刹:“我一个鬼族,四海为家。”
他在夷山时,每隔十年换一个金宅子住。
确实算得上“四海为家”。
段凤巡:“姐夫,你去过大势鬼一族的鬼域吗?”
罗刹:“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