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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见他振振有词,不由瞥了眼沉睡中的卫缙,替雪昼说了几句话:“你看那男人现在的情况能等到崔沅之来?就算那脏东西来了,难道他能有什么好主意?怕不是届时为了保全大局再牺牲小部分人的利益,这可是他最擅长的事。”
明珠面色僵硬,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小黑。
终于还是没有维持住一惯良好的修养,开口驳道:“你还是不要在这里说风凉话了,你如今分走沅之一半修为,倘若没有你,沅之想必讨伐时会更得心应手,不会有任何人为此牺牲。”
相乐阅被她这句话吸引,对雪昼的劝说也跟着停了下来。
什么叫分走沅之一半法力?
不是说此人是沅之同胞所生么?为什么会分走远之的修为。
这时小黑却嘲讽地笑起来,表情生动而轻蔑。
“哎呀,不愧是那脏东西的未婚妻,真是处处维护他啊,我分走他一半法力又如何,那不是应该的吗!倘若他问心无愧,我又怎会有机会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别忘了,当初在后山,他是为了你才选择的放弃小灯,你又凭什么站在这里说风凉话!”
相乐阅的表情更加五彩缤纷。
他站起身,怔愣愣地看向明珠:“你、你是沅之的未婚妻?”
崔沅之联姻之事只在人间与一重天传开,北海地处偏僻,加上崔沅之有意低调,他对此事毫无知觉也属正常。
但明珠似乎也被小黑的话激怒了,尤其是眼前这黑衣男人还顶着与崔沅之一模一样的脸。
她看都不看相乐阅,漂亮的柳眉挑起来,声调抬高:“你又懂什么?沅之当时明明很在乎小灯,大战前一夜,他还嘱咐我那天无论如何都不要弃小灯于不顾,你看他这段时日所作所为,有哪件事是对不起雪昼的,难道当时在后山他做错了吗?”
小黑面色古怪地瞥了她一眼,嗤笑道:“啊,对对对,那我还要赞你大度了,你未婚夫心里装着另一个人,你倒还在这里为他说话。”
这话自然伤害不到明珠,她与崔沅之也并非定下终身的关系。
只听她平复着心情道:“我只阐述我见到的事实,公道自在人心,这几年时间过去,沅之也变得成熟了一些,现在的他绝对不会以牺牲他人的利益去换取最大的安全。”
小黑翻了个白眼,已经不耐和她继续吵下去了。
他小声嘟囔道:“三十几岁的人了,现在才变得成熟,有什么用?”
处在话题中心的雪昼,就像丝毫听不到一般,木然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无非就是又说那些他不想听的东西。
可用的词也是来来回回那些,什么意外,并非本意,早有打算,对不起他,之类的。
至于这些人为了一个崔沅之拈酸吃醋,除了能证明他的确是话本里那般有魅力、是个万人迷之外,还有什么作用?
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也救不回衔山君。
雪昼重新牵起卫缙,这才发现他的手已经彻底变得冰凉,呼吸也几乎若不可闻。
巨大的焦虑与恐慌席卷全身,雪昼心里沉重,全身紧绷,指尖麻木得失去知觉。
他害怕过了今夜,卫缙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实在是太害怕这种不确定了。
更何况今天的夜晚实在是太过漫长,发生了这么多事,是不是天快要亮了?
等到天亮,月亮消失了,那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卫缙那张年轻的,英俊的脸在视线中渐渐变得模糊。
雪昼揉了揉眼睛,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