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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弦一郎抬起沾了墨迹的脸,迷茫地“啊”了一声,他有不好的预感。
预感应验了,他惊恐地看着妹妹拿着剪刀,在庭院利落地剪下几根长度粗细和铅笔差不多的枝干,然后拿打火机点燃一头。这几天天气都好,枝干干燥,一点就着。火起来后蔻蒂用力甩了甩没把火甩灭,四处看了看直接按灭在地上。即使冬日也养护得翠绿的草地突兀地出现一个黑点,让人想看不见都难。
蔻蒂拿起烧糊了一端的木枝在纸上划拉,出现了一条断断续续的黑线,虽然不太顺畅,但是能写!烧过的树枝能写字,这还是她跟研磨、小黑一起去露营的时候发现的。
一边是爷爷最爱的花草,一边是他最最好的妹妹,真田弦一郎心里斗争了一下,心里的天平一刻不停地往后者偏去。不久几根树枝嘛,少了点也看不出来。
“妹妹好厉害!”
“哼哼,哥,给你用。不过这烧掉的一截只能写一会,有点麻烦,要是能均匀地把这一整根都烧一遍就好了,就像放在烤箱里烤一样……对了,可以用导热的东西把树枝都装进去,然后放在火上烤呀!”
蔻蒂不知不觉就自己摸索出了点制作炭笔的方法,她撺掇着真田弦一郎给她找个铁盒子来,砍下了更多树枝找了一块地方生火,然后把铁盒子扔在火堆里。
两人蹲在火堆旁边兴奋地等待,小孩子对玩火这事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看着忽明忽暗,蹿起来几十厘米的火堆,就差去厨房摸两个红薯过来烤了。
“妹妹,要多久才能好?”
“快了吧,再等一分钟。”
“好吧,那我来计时,一、二、三……”
“砰——”“咣!”
铁盒子是一个长方体的饼干盒,发出一声巨响后,突然原地解体盒身和盖子分离,一左一右向两边摊开,盒身撞向墙壁印下一个长方形的黑印就掉落在地上,盖子飞出两米远才失去动力停了下来。
气浪和响声把两个孩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地等着听到动静的大人赶过来。
真田妈妈尖叫着扑向两个眉毛都被撩没了的孩子,真田弦右卫门也尖叫着扑向自己被造得乱七八糟的庭院。
真田弦一郎缓过神来,紧张又心虚地挡在蔻蒂面前认错:“对不起爷爷,我不应该在院子里玩火。”
真田弦右卫门怒极,这是玩火的问题吗?这是把他的宝贝都弄死的问题!
“这株花我养了三年,才把它养得茂盛起来,这棵树,从幼苗的时候我就开始照顾,有次半夜下大雨我都爬起来给它盖棚子!”
弦一郎看了看被火烧了一半的花,和被砍秃了一块的树,心里还在纳闷,刚才不是就砍了一点吗,怎么突然少了这么多。被骂归被骂,他还是要挡在妹妹面前的。
真田弦右卫门看到又好气又好笑:“你什么性格,她什么性格,我能不知道谁是主谋谁是从犯!”
真田弦一郎本就不擅长撒谎,涨红了脸灵机一动憋出来一句:“祖父您断案要讲证据!”
反正铁盒子是他找的,剪刀和打火机是他拿的,没人看见妹妹动手,那就不是妹妹的错。
“……”真田弦右卫门无语,是真田家查案氛围太好了,都来问他要证据了。
“为什么呢,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蔻蒂完全没注意祖父和哥哥说了什么,她想不通为什么会爆炸。
“好,既然你承认是你做的,把这里收拾干净,去道场跑五十圈,今晚不许吃饭。”
“是,祖父。”真田弦一郎蹲下开-->>